仙峰村有三大姓,上仙峰以孙姓居多,中仙峰八cd姓李姓,下仙峰大部份都姓朱,孙,李,朱三姓占了仙峰村人口的六成,三个姓的族人聚居在一起,时间久远形成了三个小院子,孙家屋场,刘家院子,朱家巷。
朱家巷,指的是姓朱的人住的巷子,十多栋房屋相对而建,中间留一条三,四米的过道,九十年代仙峰村修的马路从朱家巷中间穿过,过道也变成了马路。
虽然仙峰村的马路一年到头都没几辆车驶过,但朱家巷子还是在零散的车轮声中失去了原来的韵味,年轻人纷纷搬离朱家巷把新屋建在离朱家巷比较远的马路边。
朱大壮是最早从朱家巷搬了出来的那批人,独门独户带着小院墙的两屋小平房建在离马路大约百米的山坡下面,屋后有楠竹,院子里栽着两棵批杷树,红砖青瓦,矮围墙,颇有一番北方小院的味道,
李想走到朱大壮家门口,看到朱大壮的婆娘贺冬娥端着一哨箕谷子,站在院子的枇杷树下给鸡喂食。
“婶,朱书记在家吗?”
“是小李村长呀,唉吆,今天刮什么风,怎么把小李村长刮到我家来了。”
贺冬娥对李想一点好感都没有,自打李想从自己男人手里抢走村长的位置,找朱大壮办事的村民少了一半,习惯了家里每天人来人往,一下子清静了,贺冬娥以前是板着脸装严肃,现在是想装点脸色都找不着对象。
李想抿嘴轻笑:“婶子,把我说得好像不是仙峰村的人不晓得朱书记的屋一样,朱书记在家不?想向朱书记请示点事呢。”
“你们朱书记他今天下地里锄红薯草去了,小李村长,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转告他一声。”
“噢,那真不巧,是我疏怱了,来之前应该先给朱书记打个电话,也没啥要紧事,我建议把村里公家的田土清点一下承包出去,争取多收一些承包费上来,年底好给五保老人多发点的生活补助,村里公路太烂太窄了,加宽加固也要启动资金,这是我写的承包方案,朱书记回来麻烦您交给朱书记看看,明天早上我再来和书记沟通一下。”
看得出来贺冬娥并不欢迎自己,李想没有客套,手里的承包规划递到朱冬娥手上,转身准备离去,这时朱大壮从屋里出来,横眉竖眼冲着贺冬娥凶道:“你个死瞎婆娘,从早到晚守着院门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李想,别听她胡说八道,进屋来歇歇。”
朱大壮的嗓门很大,贺冬娥没敢接腔,低着头夹着哨箕回屋里去了。
别看朱大壮今年四十八了,身高才一米六五高,长得也单单瘦瘦的,头发都泛白了,说话的嗓音却是中气十足,声如铜钟。
八十年代初,朱大壮在北方某部当三年的通讯员,在那时代,通讯设备不发达,传达指令一般靠两条腿和一个嗓门,三年通讯兵当下来,朱大壮养成了两个习惯,一是说话的声音大,二是穿着十分讲究,天气热的时候,白衬衣塞进黄色的长裤里头,腰间系根磨得发亮的军用皮带,天气转凉,加一件黄色的中山装,不管是开会还是走戚脚上也只穿解放鞋。
李想写的承包方案很短,只有一页纸,朱大壮却一字一字地看很仔细,用了近十分钟,朱大壮看完手上的的一页纸,抬起头对想说:“李想,陪我到经济场走走。”
经济场就在朱大壮的屋后,左右是两座小土山,中间夹着一块小平地。
朱大壮带着李想走上小土山的山顶,朱大壮指着经济场整片郁郁葱葱的桔子树对李想说:“全民炼钢之后,整个仙峰山全都成了没有树木只有茅草的荒山,是我和你爸爸这一代人,从家里自带干粮,拿着镰刀,扛着锄头,一锄一锄挖出了茶叶山,竹子山,经济场,苦桃林,二十年过去了,田土,山都承包到户,村里只留下学农田,茶叶山,苦桃林,竹子山和经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