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接近衙门看到两边林立的士兵时,气势开始下降,完全不知道那些士兵比他们还要紧张。
等进到肃静的衙门里,百姓的气势衰落,许多人甚至不敢进来,几名胆大者进衙,顺利领取了文书,出门之后将文书举在手里,众人怒气全消,规规矩矩地排队,与此同时,城内的将士也都陆续赶到,更没人敢闹事了。
事情越多越杂,韩孺子反而越清醒,干脆站起身,在大堂里来回行走,一边向军吏口授命令,一边监督主簿签发文书,偶尔向进来的百姓询问几句。
神雄关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几名将吏观察了一会,开始向镇北将军提供建议,被问的时候也是知无不答,眼看天色渐暗,神雄关恢复了平静。
大堂里不知签发了多少文书与命令,一盒印泥都用光了,崔腾衣服上沾得到处都是,他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托着印泥盒跟随镇北将军在堂上走来走去,他的样子却比将军还要兴奋,一会点头,一会咬牙,一会瞪眼,几次想要开口,又都强行忍住。
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韩孺子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身边的崔腾,轻轻一拍头,“糟了,忘了让你出城。”
“妹夫,不,镇北将军,让我留下吧,送信这种事谁都能做。”
“不行,这封信是要送给崔太傅,最好是东海王亲送,他去不了,就得是你。”韩孺子立刻让主簿签发文书,交给崔腾:“带十名士兵出发,但是杜穿云不能跟你走了,我另有任务交给他。”
崔腾接过文书,拍拍怀里的书信,“我这就出发,妹夫,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弄个官职回来,父亲不同意,我就自杀给他看!”
崔腾跌跌撞撞地跑出大堂,叫人备马,连夜出发。
杜穿云已经跃跃欲试,“倦侯,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立刻回京。”
“回京做什么?”
韩孺子本来在心中草拟了一封信,觉得不妥,放弃了,说道:“我要你回倦侯府去见夫人,然后立刻回来。”
“就这么简单?有信吗?要我带话吗?”
韩孺子摇头,“不用,但你得快去快回,路上可能会遇到阻拦……”
“嘿嘿,明白了,那你不用给我通关文书,那东西没用,我也出发。”杜穿云大步向外走去,在门口又转了回来,“出神雄关的文书给我一份,在这里用不着爬上爬下。”
韩孺子笑着命主簿签发文书,看着杜穿云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重。
国舅吴修突然返京,冠军侯派韩桐守关,阻止韩孺子南归,崔小君将近半个月没有书信,这都是不祥之兆,预示着京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一无所知。
大敌临境,韩孺子不能弃而不顾,只能让杜穿云回京打探消息。
夜色已深,城门按规矩关闭,还没有出关的百姓却已不那么恐慌,干脆推车回家,反正文书已经到手,新来的将军虽然年轻,却像是值得依靠的人,老实待在家中,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衙门逐渐安静下来,街上的士兵各回岗位,那些临时穿上盔甲的家丁、奴仆也都恢复本来身份,打扫庭院、收拾房屋、升火做饭,将街上残留的物品收回衙门,主簿对着它们流了一会眼泪,跟在镇北将军身边更紧了。
韩孺子也需要这名主簿,他带来的人不多,派出去之后剩下的人更少,孟娥是贴身侍卫,做不了别的事情,他需要更多的追随者。
事情忙得差不多之后,韩孺子去后院探望北军左将军韩桐。
有崔腾的例子摆在前面,韩孺子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主簿与其他将吏只能安抚神雄关,一名有官职的宗室子弟却可能收服更广大的区域与将士。
百余名北军守在后院门口,看到镇北将军走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