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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佑道:“夫人真真女中豪杰,真是助了为夫的大事。”

    冯氏轻笑道:“我若真是女中豪杰,怎么会嫁于你们这起子只会从自已家人身上找利益的人家,连个甥女都不放过,你这样做了,叫她以后如何嫁人?”

    天佑笑道:“她的名声早叫四叔母败光了,四叔母成日说她在历县家中勾引继母兄弟,在尼庵内与继舅鬼混,又收揽了陆钦州做裙下之丞,说的有声有色。你想四叔是亲去历县处理过她家嫁妆事情的,若真没有这些事,四叔母能说出那样话来,不过是祖母刻意叫瞒着罢了。”

    冯氏迟疑道:“看她是个安分的,竟还有这种事情,难怪这样大了还嫁不出去。”

    蒋仪此时气的手脚冰凉,屏息在窗边听着,就听天佑道:“你时常不在家呆,咱们家下的人只怕大家都知道了,我外家那二舅母,原在王府见了她,觉得她人长的好性子也柔顺,欲替她寻个亲事,是苟府远房,因听母亲说了她的行径,便也做罢了。如今她在咱家住着,吃着公中的喝着公中的,父亲没有一趁小轿送她去那个大官家里做小妾就算好了。”

    冯氏又道:“今天夜里你们倒底要将那陆远泽如何,快快说来于我听。”

    天佑笑道:“我原也没听得准信,不过方才在家父亲全漏给我了。原来咱还在蜀中时四叔不是来过信,说有一匹霉了没人要的棉花想要出到蜀中去赈济的,偏那时父亲叫陆钦州查了,又不知会如何处置,这事就一直放着。谁知四叔却是跟那些人都谈好了,如今棉花都经运河运到城外了,因那几个贩子是西夏人,原来也常在北边扮做辽人四处劫掠些人畜的,辽话说的很溜。那军巡院的王左使便送了些收剿来的辽人兵器给那些西夏人,藏在棉花里。今夜咱把陆远泽约了来,再把那西夏人也约了来在一处,到时候王左使带人一锅子端了,西夏人是卖通好的,便安他陆远泽个里通外国这罪。”

    冯氏疑惑道:“这与陆钦州有什么干系?”

    天佑道:“咱们与辽国来往打了这些年,那陆钦州一直是强硬的主战派,最恨里通外国的事,如今他侄子跟辽人搅在一处被抓了,你说他脸上有没有光彩?届时王左使也不处置陆远泽,叫王中书将人带了送给陆钦州,不是一份大礼?他不得诚心投靠到太子门下来?到那时,父亲蜀中的案子自然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这两人渐去说些私话了,蒋仪回到卧房床沿上坐了,怔了半晌亦是流下眼泪来。她在孟府住了两个多月,徐氏等面容上总是能过得去的,杨氏还十分的看顾她,谁知这些人竟在背后如此嚼她舌根,将她说的如此污糟。徐氏能在家里这样说,在外便肯定也是如此整日诋毁她的,当日在王府徐氏支了她去,必也是说了这样的话,也就难怪那刘夫人先前还好,后来总是意味不明的盯着她了。偏此时蒋府已断,孟府又是如此的人家,在京中臭了名声,无人前来提亲,她又如何能脱了这家嫁出去。

    便是最后真有人来提亲,也必是那种家里贫寒贪图嫁妆的人,嫁过去还不是要受人奚落耻笑,或许更不如孟府。如此思来想去竟是无有退来,方觉得在山中做姑子,虽有劳作却也活的自在,不用时时被人暗算了去,亦不用听人这样底毁她。

    心中计议以定,蒋仪便盘算此番回孟府,不如禀明李氏与元秋,叫她在京郊某处找处尼庵原出了家去,倒还是正经门路。

    正盘算着,李妈妈背着个大包袱进来了,她因此番的事情,脸上也带着些惊惶将包袱放到桌子上解开了道:“这是两匹绳子,每匹都是割了两仗的,老奴亲试过了,十分的结实。”

    又翻出一套黑灰溜秋的短打男衫道:“这是老奴儿子半大不小时给二爷跑跟班穿过的,老奴今连帽子一起拿来了,姑娘身量高,必能穿上的。”

    两人在屋中坐着,就听隔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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