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马上就要去南边的丹东吗,朕想起来有件事情应该在你启程之前告诉你,也好让你安安心。”
思归有点不明白,“让臣安安心?”
苻祁道,“朕虽然生在皇家但也并非不通俗务,上次来探望你的杖伤好得如何时揭了你的被子,这一回你受箭伤,医治时又被朕看到一次。你虽说平日里为人十分无羁,但毕竟不是真的宦官,出了这种事儿朕自然不会推脱。你放心,日后你便是朕的人了,朕自然负这个责任的。”
思归一听,险些晕倒,惊道,“不不不,陛下您太客气了!真的不必替臣担这个心!臣没事,给人看两眼不要紧!臣这么个不羁粗陋的人物实在不敢因这点小原因就非得让陛下您负什么责任。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岂不是臣我借机讹上了您!那怎么成,您是天子之尊,便算大度也不能受如此委屈阿!”
苻祁皱眉,“你真不介意?”
思归几乎要指天发誓,“不介意!真不介意!臣又不是哪一家的娇贵千金小姐,已然自己在市井间混迹多年,三教九流接触过无数,跑生意时和一班伙计们要同吃同住几个月,真没这么金贵,您看过就算,别往心里去就是。”
苻祁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莫思远一直假冒男人讨生活,不能拿对一般女子的标准来衡量。
按理说他这就没事了,省去不少麻烦。否则怎么把莫思远这么个几乎人人认识的大活人不着痕迹地弄进后宫,再多少封个品级分一处宫苑就是件非常棘手的事儿。况且此人十分能干,忽然卸去职务,找谁接替她也是个天大的难题。
只不过话虽如此说,苻祁心里却一点没有省去不少麻烦后的轻松之感,反而满是失望之情,几乎要比他惊悉自己心仪的小太监忽然不再是太监之时还要强烈。
微微皱眉看着思归,觉得她这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介意,恭请自己千万别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十分碍眼,身上的气息不免随之低沉起来。
“莫提督!”
思归也觉出陛下好像是很不高兴了,小心翼翼,“是,陛下?”
苻祁垂下眼帘,遮去眼中的不悦,翠羽般的眼睫长得几乎夸张,思归只见那眼睫闪了闪,再抬起后,他便又变回了那个矜贵淡然的陛下,“你觉得还要再休养几日才能启程去丹东?”
思归答道,“周太医说再将养五六日就可以了。”
苻祁点点头,“丹东数月前就起了一次事端,才平息下去没几个月就又再死灰复燃,这次毋须处置得彻底些,朕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思归严肃了神情,“是,陛下,臣一定将当地的乱党余孽连根铲除!”
苻祁起身离去前又淡淡说一句,“今天的事情不急在一时,以后再说。”
思归,“?————”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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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陛下走后,秋嫣和秋苎便满脸激动地来到思归身旁,“大人您真的厉害,连皇上都对您这么看重,竟然屈尊来探伤不说,还又赏赐了一大堆好东西。”
思归叹气,“唉——”
两个丫头诧异,“您怎么了?”
思归头疼,“陛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说给我治伤时他也在一旁,看到了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认为他既然看到了就该负责任。”使劲揉揉头发,受不了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介意,他何必想那么多。”
两个丫头一起瞪大眼睛,“皇上打算纳了您阿!”
思归一听这说法就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使劲按按,“他好像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被我劝阻住了。”
秋苎嗫嚅道,“皇上生得天人之姿,您何必——”
秋嫣一捅她,警告道,“你疯啦!别乱说话,大人的身份是能乱谈这些事儿的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