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半个月,巴菲·托瑞才被办事效率低下的元老院收监,临走前还伤心地看着梵卓亲王,“笨蛋小赞拉,你太傻了,等我出来,就嫁到我们家吧,要不我真担心你哪天就被人骗了。”
梵卓亲王似乎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只是在噪声源消失时扶了扶额。
艺术家这种物种,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帝都那次的吸血案似乎是导火索,各地的类似报道越来越多。这天晚上,赞拉·梵卓追踪到郊外,回来时,浑身鲜血。
“殿下!”兄弟俩都没睡,一见到她,阿尔伯特率先冲了上去。
紫罗兰色的眸子微微张大,泛出幽幽的红光,那是缺血的征兆,阿尔伯特用力将她抱进怀里,脖颈主动暴露在利齿之下,失去理智的血族毫不犹豫地吸食鲜血,直到她清醒过来,少年已经濒临休克了。
“阿尔!”血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度的慌张,不住地舔舐潺潺流血的牙洞,直到它们愈合。之前也有需要补充血液的时候,但是从来是从手腕的静脉吸血,从颈部动脉吸血直到休克,这种失控的场景是第一次。
缓了好一会儿,少年心律慢慢稳定下来,亚瑟沉默地从厨房端来兑了盐的温糖水,血族低声道谢,然后喂给少年。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映得三人的神情都有些晦暗。
亚瑟·华道夫知道,事情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会露出微笑的少女回来了,而事务繁忙的帝都新贵伯爵每天晚饭后就几乎不再工作,两个人每天相处时间最多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也不总是有新奇的话题,但是两人在一起的场景总是分外和谐圆满。
赞拉·梵卓说:“阿尔,你别总是把工作堆到白天做而把晚上的时间都用来陪我,太辛苦了。”
已经在夏天满了十七岁的少年又高了一头,轻松地把外表永远十四岁的少女抱到怀里,白皙的下巴抵在黑发上,轻轻抚摩纤细的背脊,“赞拉,变成吸血鬼的话,时间会不会多起来?”
“嗯?”血族少女从他怀里爬起来,紧张地看着他,月光映照下的血族,美得梦幻。
“啊,没什么。”少年捧起她的脸,在额前印下一吻。
你有没有遇见一个人?她是禁忌、是神秘、是遥不可及,而你于她来说,是尘埃、是虚无、是沧海一粟。她的时光那么长,而你慢慢老去,她的生命里有你,但是不会仅仅是你,她会为你哭泣,但是也会为他人绽放笑颜。如果,喜欢变成了爱,是不是总是意味着想要独占,想要永恒,想要收集所有的时光?这些愿望,上帝不会聆听?那么,就一起背弃上帝吧。
一晃就是三年。在亚瑟·华道夫十六岁生日那天,他的哥哥对他说:“从明天起,跟我学习,然后继承华道夫家。”他们参军的叔叔回归了,年轻的亚瑟继承家业也多了重保障。
“为什么!”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的亚瑟·华道夫脱口而出,又瞬间闭紧了双唇,愤怒地看向赞拉·梵卓。
风度翩翩的伯爵已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成熟男子,将血族少女牢牢护在身后,坦然开口:“我违背了誓言,也违背了上帝,亚瑟,我很抱歉。亚瑟,希望你能帮我完成我的责任。拜托了。”
“我不接受!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被哥哥保护得很好的少年仍然是毛躁的脾气。可惜,年轻人的意气犟不过时光打磨出来的强硬手腕。一年后,短短几年就让家族重返上流的华道夫伯爵在打猎时扭断了脖子,让帝都不少小姐扼腕叹息,偌大的家产在华道夫上将的监护下,由弟弟亚瑟·华道夫继承,不久,美丽纤弱的赞拉·温卓小姐也因为感染风寒而香消玉殒,世人传说是因为太思念伯爵而致郁结于心的缘故。
带着伴侣回来看望弟弟的前任伯爵,现在的阿尔伯特·梵卓听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