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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赵煦耐着性子当渔翁的时候,此时的大宋朝廷却又因为一件事而起了风波,这次引起风波的,不是,而是天灾——黄河在河北大名府决口了。

    按说黄河自隋唐以来基本上每隔两三年就会决口一次,没什么好奇怪的,朝廷只要按照旧例堵住决口,修缮河道,振抚灾民也就是了,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但赵煦知道,这次的黄河决口不比往常,不仅仅是天灾所致,也是宋朝自仁宗以来治河不利的一次“爆发”。

    黄河对大宋来说,绝不仅仅是一条大河这么简单,它还是防御大辽的一道天险。在真宗在位的时候,辽国曾经一直打到黄河边上的澶州才停住,这就给大宋的君臣们一个警醒:在燕云十六州陷于敌手的现实条件下,河北诸路(这里指的是黄河以北)无险可守,汴京能依靠的天险就只有黄河了。

    正是基于这点认识,所以当庆历八年黄河第一次决口并改道北流后,大宋朝廷大为紧张,因为如果照此下去,黄河就会流入辽国境内,对大宋来说,黄河天险将不复存在,所谓“失中国之险,为契丹之利”。辽国的兵马则可以顺着黄河进入宋境,这对“畏辽如虎”的大宋君臣来说简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为了人为地让黄河重新改道东流,大宋开始了疯狂“作死”的治河行动。仁宗年间,宋朝开始第一次“作死”,想引黄河改道六塔河东流。当时欧阳修看出来这个计划完全是在“作大死”,曾屡次上书劝阻,但结果是“然并卵”。

    当时负责具体实施的河北转运使周沆也发现:如果黄河东流,“必横溃泛滥,齐c博c德c棣c滨五州之民皆为鱼鳖食矣”。周沆提醒朝廷:“此五州者,素号富饶,河北一路财用所仰”,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粮仓开玩笑。

    但是对失去天险和大辽入侵的双重恐惧还是让宋朝完成了这个坑爹工程。结果在工程完工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黄河“塞商胡北流,入六塔河,不能容,是夕复决,溺兵夫c漂刍藁不可胜计”。这次六塔河决堤直接冲废了半个河北。河北最重要的军事重镇定州路,仁宗年间兵额十万,六塔之役放完大水,神宗重造兵籍后只有兵额两三万了。

    但是如此惨痛的教训却依然制止不了宋朝继续“作死”的决心。宋神宗继续在王安石的怂恿下搞回河工程。常人都知道黄河改道是因为泥沙淤积,河床抬高导致,话说水往低处流,现在想恢复黄河古道已经不可能,但是王安石秉着“天命不足畏”的精神,非要试试看。结果这次直接导致黄河夺淮入海,“凡灌郡县四十五,而濮c齐c郓c徐尤甚,坏田逾三十万顷”。这次决堤一口气冲掉了三十万顷田地(约合3000万亩田)不说,还直接玩坏了黄河的下游水系,黄河自此开始乱流。

    多提一句,当年苏轼也在徐州,差点也喂了鱼鳖,回京之后骂主张回河的人说:“汝以有限之材,兴必不可成之役;驱无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横费之财,犹可力补,而既死之民,不可复生。”(估计是被黄河的泛滥吓着了,才忍住不破口大骂的)

    这次人为改道还给宋朝留下了一个地狱级难度的任务:治理黄泛区。由于水系被破坏,黄河乱流在北方制造一个庞大的黄泛区,此地“大河行流散漫,河内殊无紧流,旋生滩碛”。面对如此惨状,宋神宗总算认怂了,表示老子再也不搞什么回河工程了。

    可以说,现在大宋这次碰到的黄河决口是历年来治河不利的必然结果。在原本的历史上,在宋神宗死后,宋庭继续搞回河工程,想让黄河直接回流故道。当时黄河故道的河床因为泥沙淤积,已经非常高了,大宋竟然又把这条地上河引回来。其结果可想而知。

    据史书记载,元符二年,“河决内黄口,东流断绝”。这次水灾有多严重,超巨型的特大洪水啊。黄河从高耸的河床上冲下来,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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