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稳定,安定民心,耗费资财无数,且所耗之数年年激增,国库焉能充实?”
灵帝闻言,也觉得樊陵说的句句在理,顿时面色黯然,国库早被桓帝折腾精光,可笑自己还欲好生享受一番,不由落寞叹道:“先帝啊先帝,朕虽有幸过继与你为子,得承大位,看似至高无上,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给朕留下的却是个千疮百孔的家业,丝毫积蓄也未留下,这让朕如何中兴汉室,谈何威服四方?”
“陛下,为今之计,当尽快充实国库,否则时日一久,难以为继,必生动荡,于社稷大为不利”,樊陵随之暗叹一声,灵帝出身亭侯之家,自幼家境困顿,哪见过宫中奢华,而今灵帝已位居天子,万乘之尊,尚且颇感生活拮据,国中无财,心中对汉室的未来不禁泛起阵阵隐忧。
“爱卿有何良策,尽可言来”,灵帝正百感揪心,闻听樊陵之言,面色一喜,急问道。
樊陵恭声回道:“依臣之见,若想积蓄资财,充实国库,惟有三策,一者,取之于民,加征税赋;二者,取出私库,捐私入公;三者,取资权豪,以为己用。”
灵帝闻言,思忖半晌,言道:“加税百姓,取财豪门,或是良策,只是朕的私库,乃是朝廷最后倚仗,万不可动,此事且容朕斟酌,你先退去。”
“臣告退”,樊陵紧忙告退而去,而灵帝左思右想,难以定计,又令人唤来乐松c张让二人,相商此事。
灵帝将诸事诉出,并未提及樊陵,张让c乐松二人知晓始末,张让一听要让灵帝打开私库,忙劝阻道:“陛下,奴才不敢隐瞒,宫中所需本就甚巨,然历代天子皆是如此,私库一旦轻动,后果不堪设想,那时陛下可就真的再无余力,若是有所变故,何来应急之需!故而历朝历代,从未见过有天子启用私库的先例,动用私库,绝非可行之策,也不知是何人进此谗言,误导陛下,着实可恶。”
“这三策就是朕偶尔思得,并非他人所奏”,灵帝回了声。张让自是纳闷不已,百思不得其解,灵帝为何要动用私库,这私库若是动用,宫中开支只可解一时之需,此后宫中开支必然难以维系,免不得一再削减。这样一来,宫中暗获私利者,诸如内侍c婢女c妃嫔,必有不满,宫中内侍所获资财大减,人心不安,宦官之势定是为之一挫。
灵帝听完,瞥了眼张让,似笑非笑,自己身为天子,天下民情虽知晓不多,然宫中那些勾当,自己一清二楚,若是宫中用度不足,利益受损者绝非仅仅几人,更何况自己也不愿拿出私库,不由点头道:“张常侍所言甚是,此策不可行,那不知加税百姓,可会惹得百姓怨忿,四处为祸?”
“纵观古今,加征赋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策可行”,张让一听灵帝不愿启用私库,心头大喜,至于加税百姓,那是百姓的事,又不会涉及自己的荣华富贵,管他百姓死活。
灵帝点点头,又是为难道:“加税百姓,朕一纸诏令即可,然取资权豪,恐非易事!”
“这倒也是”,张让摇摇头,说道:“这些权贵世家,个个家资万贯,富有一方,且日常生活起居,极具奢靡享乐,若让其等捐献资财,只恐其等不愿,而陛下又不可强令取财,难矣!”
乐松出自鸿都文馆,而鸿都文士饱受世家士人所轻鄙,心头早生怨恨,一见灵帝有意借豪族家资,充盈国库,当即奏道:“陛下,微臣以为眼下国库空虚,皆因世家豪族越来越多,其等子弟倚仗家世,出仕为官c封侯拜爵者,比比皆是,故而爵俸消耗日益激增,以致国库不堪重负。”
“经你一说,朕倒是恍然大悟”,灵帝听完,面色稍变,沉吟道:“自光武建都洛阳,已有一百五十余年,世家之势越发兴旺,一门父子兄弟,皆可出仕为官,且可世袭爵位,故而朝廷官员之数激增,确是令人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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