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使臣入后堂饮宴,蔡邕c羊续自是免不得作陪。
待使臣离去之后,蔡邕c蔡睦c羊续三人前往堂中品茗,蔡睦忧声道:“伯喈,父亲入京之时,曾有训诫,言道朝堂纷争不休,凶险万分,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入朝为官,而今圣命已下,征召你为太尉府掾属,还需早日前往才是。”
“我素闻桥玄知兵善政,忠贞仁厚,伯喈兄今得桥太尉举荐,当可一去,若是有所不顺,再称病辞官,归隐乡里,亦是不迟”,羊续温言相劝道。
“唉!”蔡邕长叹一声,对二人诉苦道:“我一无窦武权势,二无陈蕃高名,三无李膺刚毅,不过却也有满腔抱负,希望为国尽忠,然时不与人,姑且一去。”
“天下之事,多有不如意者!然我辈有志之士,却不可妄自菲薄,兄之才学,世人称道,何必自谦!”羊续看似不温不火,其实心中亦是为蔡邕担忧,继而关切道:“伯喈兄入京之后,还需事事谨慎小心,遇事当先保全有用之身,再思他事。”
几人谈论良久,羊续忽而唤来次子羊衜,向蔡邕告辞离去,蔡邕送别羊续之后,独自来到书房中,见蔡瑶c蔡琰二女正描书练字,未免扰到二女,悄悄退出房中,来到后院。
此时,夜色已深,蔡琰正与姐姐蔡瑶描书练字,当蔡琰描到最后一字时,小脸转向姐姐蔡瑶,疑惑道:“姐姐,父亲每日于此时,回来书房中检阅功课,今日为何迟迟未来?”
“妞妞,静下心来,好生读书练字,莫要乱问,惹父亲不高兴”,蔡瑶伸出两指,轻轻捏了下蔡琰秀鼻,温声笑道。
蔡琰将最后一字描好,晃着小脑袋,沉虑半晌,忽而眼前一亮,冲着蔡瑶笑道:“姐姐,我已做好功课,先行将功课送与父亲检阅。”
话音方落,蔡琰早已撒欢跑出房门,径直奔往后院,一路上嘀咕道:“父亲今日未来检阅功课,定是去了后院抚琴,我也去听听。”
蔡琰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后院亭台处,见蔡邕独坐亭台,不时哀声叹气,心道:父亲每逢不快之时,便在此处抚琴,今日何故一曲未奏?
“父亲”,蔡琰轻声轻脚,摸到蔡邕身后,见蔡邕浑然不觉,不由娇笑唤了一声。
蔡邕瞥见爱女至此,笑着问道:“为父让你认真描红习字,何故轻出房门,偷懒撒欢,懈怠学业?”
“父亲,女儿早就描完,做好功课啦!”蔡琰边说着,双手边将身后红本举出,捧至蔡邕眼前,欢快道:“请父亲检阅。”
“你姐姐年长于你,尚未描完,你怎得先于她做完功课?”蔡邕一脸不信,接过红本,仔细检阅一遍,见蔡琰习字又有进步,嘴角不由扬起,欣喜不已,却也未有夸奖,反而语重心长道:“妞妞,致学习字与为人处事如出一辙,须戒骄戒躁,谦逊刻苦,你当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日后更加努力才是。”
“女儿记下了”,蔡琰乖巧应下,瞧见父亲眉头紧锁,抚琴不奏,细声问道:“父亲深夜未睡,是否心中有何烦闷之事?”
“你怎知为父心情不佳?”蔡邕饶有兴趣,笑着问道。
蔡琰看看父亲稍稍舒展的眉宇,又瞧瞧蔡邕搭在琴上的双手,款款说道:“每次父亲于此抚琴之时,女儿便在一旁用心倾听,方才见父亲眉头紧皱,临琴未弹,不时听着父亲唉叹,故而有此猜测,不知女儿之言,是否合父亲心意?”
“呵呵,妞妞聪慧灵敏,倘若是男儿身,定能传承家业”,蔡邕着蔡琰后脑勺,有些沮丧道。
蔡琰大眼眨巴眨巴,见父亲又是苦闷起来,一手拉着蔡邕胳膊,一手指着空中明月,撒娇道:“父亲,女儿甚是喜爱琴声,许久未听父亲弹琴,今夜月色如此娇美,可惜过于宁静,父亲不如就着皎月,弹奏一曲,以去不快。”
“既然妞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