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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军民亦是听得清晰,惶恐不安。李远忽而奔至段颎阵前,耀武扬威一番,大笑道:“段颎老匹夫,你邀战于我,何故无人出战?”

    “哈哈”,李远大笑不止,骄狂不已,段颎羞愤交加,自任职西凉以来,百战百胜,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却在此时,城中一骑悄然而来,行至段颎身旁,翻身下马,躬身一拜,唤道:“贾诩拜见段将军。”

    “文和不在城中,怎会来此刀兵之地?”段颎转首瞧去,正是贾诩,昔日段颎深为敬服樊志张大才,后董卓败退汉阳,贾诩得以与段颎再见,段颎自是以礼相待。而董卓闻知贾诩乃是樊志张之徒,想起女婿李儒亦是樊志张之徒,自己素来赏识李儒之才,不由后悔先前轻慢贾诩,当即赏赐贾诩金银财物,并在段颎面前为贾诩请功。

    贾诩瞥了李远军阵半晌,笑道:“将军不必与李远逞匹夫之勇,在下细观李远军阵,贼军兵甲不一,前排确是精锐,后排多为散兵游勇,料其战力一般;故而,将军可与李远斗阵,将军有三千勾镶兵,董将军麾下有三千飞熊军,皆是善战猛士,就与李远步骑斗阵。”

    “嗯,文和不愧是樊先生之徒,本将即刻与他斗阵,一雪前耻”,段颎当即拨马欲出阵,邀李远斗阵。

    “此时不可”,贾诩连忙唤止段颎,劝进道:“今日兵威已丧,贼军势头正盛,且先收兵回营,聚合诸将,寻一完全之策,待明日斗阵,亦为不迟。”

    “嗯!文和之言有理”,段颎打马出阵,对李远喊道:“李季然,你勇武难当,本将平生未见,不过此乃匹夫之勇,不足道哉!”

    李远勒马昂首,登云驹嘶鸣一声,后蹄发劲,前蹄扬起,李远大笑道:“既知我勇武,何不早日归降,与我合兵东进,铲除宦官一党。”

    “呵呵”,段颎抚须一笑,说道:“陇西李家乃是李牧之后,李广亦是出自李家,相传李家有祖传兵书一卷,集结历代兵法精髓,不知你学得几成?”

    李远轻哼一声,傲然道:“我李家兵法博大精深,诡异多变,历代只传子弟一人,岂是你能揣测!”

    “本将熟读兵书万卷,胸藏十万大军,倒想见识李家兵法如何了不得?”段颎不屑道。

    李远见段颎如此小看李家祖传兵法,顿时大怒,喝问道:“老匹夫,不必在此出言激我,你要如何比试,尽可道来!”

    “本将麾下三千勾镶兵,董将军麾下三千飞熊军,明日便与你步骑斗阵,可敢一战?”段颎反笑道。

    “战便战,我还怕你不成,明日且看我破你军阵”,李远说完,头也不回,打马回阵。段颎亦是鸣金收兵,两军各自回营,埋锅造饭,修缮兵甲,准备来日大战。

    当夜,段颎见段训等人皆已负伤,冀城战事凶险,便将段训c董越等人送往关中安养,又上表朝廷,为韩同请功,恩赏其子韩遂。

    然李远今日大胜,却未有丝毫喜悦,反而愁眉不展,众将问起缘故,李远坦言道:“今日斗将虽大胜,然明日斗阵之事,着实令人心忧。”

    姜宣点头道:“我军新卒过多,未加训练,且军士之间多有矛盾,协调不足,若是可拖延些时日,待将军整编士卒,提高战力,军令通畅之后,再与段颎交战,倒也不惧。”

    “唉!此皆末将之过”,李护自责道:“若非执意要求东进,军粮运输不至于脱节,新旧士卒也不至于整编不及。”

    “兄长不必自责”,李远劝慰李护一番,让众人先行退下,思忖良久,回想起李氏兵法,自言自语道:“为将治军者,当窥其底里,恩威并施,独用恩者,兵骄将纵,必蛮横犯上,临敌怯退;纯用刑者,不施恩德,将士怨忿,必激起军变,损兵害己;恩者可得士卒感念,邢者可使士卒畏惧,是故恩威并施,三军皆畏我则侮敌,死战亦不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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