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掖郡司马任涉贪墨府库,以次充好,为郡丞姜宣查处,李远一时心软,放走任涉,郭氏遣韩挺追杀不及,只得任其逃去。
李远先是收服滇那c卦养二羌,张掖羌人诸部闻风归附,又收买张掖小月氏等胡种为助力,于张掖大肆募兵,筹措军粮,整修军械。
月氏本居于河西走廊,乃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亦称“月支”“禺知”。秦末汉初,匈奴转强,月氏为匈奴击败,遁逃伊犁河,占领妫水(阿姆河)两岸,建立大月氏王国。
而留在河西地区的月氏人,迁居祁连山以南,与当地羌族杂处,互通婚姻,逐渐融入羌人之中,后被称为“小月氏”,即“月氏胡”。
及至汉武帝北击匈奴,月氏胡归附汉朝,游牧于湟中c令居c张掖及张掖居延属国一带,共有七大部落,胜兵万余人。
其中湟中湟中月氏胡c休屠胡二部居于金城郡令居;卢水胡分为泾渭流域的安定卢水胡c河西走廊的临松卢水胡c河湟谷地的湟中卢水胡三部;湟中义从胡有数百户居于张掖郡;另有三百余户杂胡分布于张掖居延属国。
自东汉开始,月氏胡为汉廷所收用,曾多次出征西域和匈奴,镇压各地起义,是河西重要兵源,河西及金城一带诸守将部下﹐多有月氏胡士兵。
李远收服羌胡之后,为防机密走漏,扣押朝廷使臣樊陵,毁去诏令,严密封锁各处要道,断绝张掖对外联系,暗中打探武威郡情报,党锢消息惟有张掖c酒泉c敦煌三郡尚且不知。
而任涉一路逃回汉阳郡上圭老家,方才得知朝廷党锢之事,想起李远清点府库军械,取用张掖马场军马,猜测李远必有反心,当即带着长子任养直奔天水郡冀城,向凉州刺史刘恭奏报。
凉州治所本在武威姑臧,后因羌人作乱,姑臧距离京都过远,又迁往天水冀县,近邻关中,因而凉州刺史与汉阳郡太守均在在当职。
刘恭闻得任涉奏报,惊诧莫名,自己任职凉州刺史以来,一直谨言慎行,州郡诸事皆托付下属官员,羌人诸事一概任凭段颎处置,很少管辖政务,亦未有贪赃枉法,不求有功,但求无错。
眼前任涉奏报李远谋反,刘恭顿时心慌意乱,原本希望通过打点,明年正月调回洛阳,若是李远谋反,自己岂不是担上罪责,疑惑道:“朝廷早已下达诏令,将李膺一族拘押治罪,禁锢终身,李远不过一戴罪之身,岂有谋反之力?”
“大人,下官之言,句句属实,李远早将张掖郡封锁,又有酒泉太守李护与之串谋,如今张掖郡密不透风,何来朝廷使者?”任涉心中听完,越发愤恨,李远早就不是张掖太守,若非朝廷传诏不及,自己岂会被李远革职!
“大胆,还敢狡辩”,刘恭怒喝一声,沉声道:“朝廷使者樊陵前些时日经过冀城,本官才得知党锢之事,而今樊陵已至张掖,休要诓骗老夫。”
任涉叫苦不迭,急得扑通跪地说道:“凉州自羌人作乱,数十年来为朝廷所疏远,河西四郡更是早为朝廷忘却,凉州已然与朝廷渐行渐远,试想此次党人之祸,为何独独未有凉州人士?我凉州才俊在朝廷看来,连党人都不如,大人在凉州为官数载,岂能不知?”
“此事与李远谋逆又有何干系?还敢在此胡言乱语”,刘恭怒极,转身过去,看也不看任涉。
“大有干系”,任涉见刘恭背手以对,恨得咬牙切齿,强忍心中怒气,温声说道:“正因如此,朝廷先是下诏其他州郡,凉州c益州c并州地处偏远,远离朝廷,诏令传来多有迟延,故而李远得以先一步知晓,预先布置妥当,封锁消息,暗中图谋叛逆之事!”
刘恭忽而转首过来,走到任涉身前,问道:“你为何不在张掖?莫非朝廷使者并未到达张掖?”
刘恭连番询问,任涉顿时松口气,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