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道:“下官发觉李远私自整顿军务,扩充军备,心中起疑,当堂喝斥李远不轨之行,李远怀恨在心,公报私仇,栽赃陷害,欲害我性命,所幸下官于张掖百姓有恩德,得百姓相救,才逃脱毒手,向太守奏报。”
“这”,刘恭终还是不敢轻信,迟疑一声。
任涉赶忙说道:“下官于张掖并未见到朝廷使者,若是所料不差,朝廷使者恐早为李远暗害,亦或为李远挟持囚禁,大人还需早作定夺,兴兵讨伐,勿要给与李远作乱之机,否则悔之晚矣!”
“事关重大,本官不敢擅作主张,待我上奏朝廷”,刘恭当即取出奏章,方要于案上草拟文报,忽而将奏章递给任涉,笑道:“你方才说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那便由你送奏章入京,禀明朝廷,亦可立下大功,若是你有心诬陷,朝廷定会严惩。”
任涉细细一想,此时若是退缩,不说朝廷治罪,眼前刘恭必要治罪自己,于是把心一横,接过奏章,起身来到案前,奋笔疾书,写好奏章交予刘恭过目。
“好,未想到你倒是写得一手好字”,刘恭看完奏章,不禁抚须赞赏,又将奏章递回任涉,说道:“你即刻赶往洛阳,禀报此事,不得迟延。”
“下官遵命”,任涉心中暗骂不止,只得躬身领命而去,带着长子任养一路策马狂鞭,直奔洛阳。途经上圭之时,任涉便与任养分别,叮嘱道:“我儿速回上圭,将家中财物打点装车,随后送往洛阳曹节府中,为父于曹节处等候。”
“父亲此番入京告发李远谋逆,何故运送资财至洛阳?”任养满眼疑惑,不解问道。
任涉冷笑道:“宦官对李膺一门恨之入骨,此次党锢之祸看似朝廷纠察党人,实则乃是宦官屠戮党人之举,为父人微言轻,而曹节身居宦官之首,位高权重,且痛恨党人,故而可借曹节之势,促成为父大事,为你伯父(前桂阳郡太守任胤)与你二弟报仇雪恨。”
“父亲所言甚是,孩儿这便去办”,任养心知事情紧急,不再多言,策马而去,任涉望着任养走远,这才打马往洛阳驰去。
而这樊陵自被李远扣押,囚禁于府中后院,终日惶惶不安,唯恐李远害其性命,几番求见李远均不得,又转而求见郭氏,只求自保。
这日,韩挺又来禀报樊陵求见,郭氏闻若未闻,自顾自的于梳妆台打理发髻,李远不由问道:“夫人,如今已过数日,樊陵数次请见,着实令人厌烦,倒不如杀了省事。”
“夫君一向宽厚待人,区区樊陵而已,夫君何故执意杀之?”郭氏放下手中发髻,披散着长发,来到李远身前,轻笑问道。
“樊陵乃是宦官党羽,此时必知我等图谋,为免大事有误,不得已而为之”,李远扭头过去,支支吾吾回道。
郭氏轻轻挽住李远胳膊,柔声说道:“樊陵尚有大用,若是日后夫君进兵不利,退守武威,朝廷若遣大军来伐,可派樊陵前往洛阳通好宦官,免去刀兵灾祸,以免生灵涂炭。”
“我等如此对待樊陵,他怎会不心存怨恨,定会伺机报复”,李远摇头反对,心中对樊陵颇为不信。
“妾身早与夫君说过,妾身于樊陵有赠金之恩,樊陵虽投靠宦官,然此人品性率真,不喜弄虚作假,不似任涉那般阴险狡诈”,郭氏想起任涉逃脱,眼中恨意直起,笑道:“若二人均是小人,樊陵便是小人中的君子,任涉远不及也!”
郭氏见李远脸色不悦,掩口偷笑几声,继而又回到梳妆台,整理好妆容,起身道:“夫君尽可宽心,元姬生是夫君枕边人,死是夫君榻上鬼,待妾身前去说服樊陵。”
“元姬”,李远闻听此言,顿时起身,一把环抱郭氏,温声道:“元姬尽可自去,李远此生绝不负元姬之情。”
二人甜言蜜语过后,郭氏带着韩挺来到后院樊陵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