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虑,奴才所忧者乃是朝中大臣,据臣明察暗访,以及州郡举报,朝臣中多有参与党人之谋,陛下不宜有所迟疑,请速速决断。”
半晌过后,灵帝不再多言,也未多想,狠厉道:“党人欲谋图于朕,朕也决不可宽容待之,曹常侍可即刻追查此事,朝臣中旦有党人及其同谋者,一律收捕治罪,严惩不贷,却也不可诬陷贤良。”
“陛下英明,奴才谨记于心,然朱并c李颂忠心为国,举报有功,应当厚赏,还需将其性命削掉,既可为其保密,又可公示奏章,逮捕张俭等人归案伏法”,曹节为人虽是残忍狠辣,却也恩怨分明,朱并乃是其党羽,自是多加照拂,也是为安抚朱并之心,免得朱并胡言乱语。
年少的灵帝终是为曹节所欺瞒,允准曹节所奏,于朝堂上公示朱并奏章,加封曹节为长乐卫尉,令有司收捕张俭等人,并由曹节追查清剿党人。
而太尉刘嚣c司空许训c司徒胡广素来献媚宦官,自是不敢多言,唯唯诺诺;世家诸如杨赐c袁逢,下朝之后,当即紧闭府门,谢绝访客,终日沉默寡言,不愿多谈时政。反观士人尚且不知大祸将近,纷纷上书为张俭鸣冤,却也可怜。
是年,冬十月,灵帝令长乐卫尉曹节追查党人之事,而宦官先前经数月精心炮制,早列出一份党人名单。曹节借题发挥,暗示曹陵c程阿等人轮番上书密奏,又是诬陷李膺c杜密c崐朱c荀翌c刘儒c范滂c虞放等百余人结党不轨,意图谋反,当一并收捕治罪。
恰好张俭得同乡人相助,逃去他方,本就惹得灵帝心中不悦,又闻曹节奏报朝中大臣结党乱政,灵帝顿时震怒,严声对曹节道:“速遣得力之人前去收捕,以防党人再如张俭般逃窜藏匿,逍遥法外。”
“陛下无需忧虑,张俭逃脱搜捕,实乃奴才之过,此次定不让党人逍遥法外”,曹节自得道。
灵帝不由好奇,问起曹节:“党人遍布四方州郡,从洛阳发诏尚需耽搁时日,故而党人得以逃脱,不知曹常侍有何良策?”
曹节轻笑道:“陛下可诏令州郡府衙,可就地搜捕党人,审讯彻查,而后再上报朝廷,则无需牵连日久,省时省力,陛下以为如何?”
“此策甚好,如此行事,党人必然难以逃奔,便依你之言,速去传令州郡”,灵帝此时早对党人恨之入骨,这几日曹节等人轮番诉及党人恶行,以及窦武c陈蕃昔日亦与党人勾连,灵帝对此深信不疑。
灵帝听信曹节之言,大兴党狱,一时间洛阳风声鹤唳,吏卒满城搜捕,士人四处躲藏,以求自保。
而前司隶校尉李膺虽去职在家,怎奈曹节对李膺恨之入骨,趁机诬陷李膺乃是党人之首,当收捕其全族入京,由黄门北寺狱审讯定罪。
却说荀爽闻讯,匆忙赶至李膺府中,方至府门前,只见门前再无往日般的车水马龙,显得颇为寂寥幽沉。正在荀爽失神间,李府大门忽而缓缓打开,府中下人鱼贯而出,手拿肩提,哭泣不止。
李膺屹立门前,望着府门前萧条,双眼不觉间有些模糊,听着下人们的哭泣,脸上愁绪更添几分。李膺伸手止住众人哭泣,淡然笑道:“尔等于府中尽职尽力,老夫在此拜谢,怎奈李府今日遇祸,恐牵连无辜,当速速离去,另投他处。”
众人只得叩首告别,惟有府中王厨娘瘫于地上,抱着独子马钧哭得稀里哗啦,李膺不解问道:“你为何不肯离去,可是所赐盘缠不足?”
王厨娘这才止住哭声,哽咽道:“老爷,非是所给予财物不够,实乃我母子二人无处可去,又无田地可耕,无以为生,故而心伤恸哭。”
“唉”,李膺叹息一声,惨然道:“老夫心中虽是不忍,然今时今刻,不同往昔,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李家亲旧故友,只怕也要遭此横祸。”
“既然如此,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