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城门业已解禁,胡腾带着家小匆匆出城,与张敞会与洛阳城外,众人一道往零陵逃遁。不料王甫明松暗紧,满城遍布宦官眼线,一番查证,知悉胡腾李代桃僵,当即派王越率领死士数十人,快马追杀。
王越一路追至颍川境内,眼见追兵将至,情势危急,胡腾c张敞料定难以脱身。张敞又生一计,慨然道:“子升兄,如今惟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遣心腹之人将窦辅带离,沿小道去往他处暂避;我二人率领家小,引诱追兵,拖延时间,如何?”
胡腾不作他想,唤来府中门客郭甲,嘱托道:“郭甲,你入我府中已有数载,而今情势危急,我将窦公之后托付与你,河东有我故友,可执此书信前往投靠,定要将窦辅养育chéng rén,以慰窦公在天之灵。”
“某家受大人厚待多年,今日定誓死护卫窦公之后,尽可宽心”,郭甲慨然应诺,抱着窦辅抄山林小道,逃往河东。
胡腾待郭甲走后,带着家小往南阳方向狂奔,将王越往南引诱。终被王越追上,将胡腾等人团团围住,搜查一番,不见窦辅,喝问道:“你等将窦武余孽藏于何处?”
“杀”,张敞c胡腾当即拔剑,率领宾客门人朝王越杀去,王越冷笑一声,轻松退后几步。史阿早已拔剑相迎,将张敞c胡腾二人zhi fu,其他家小宾客皆被屠戮。
片刻之后,只剩张敞c胡腾二人负伤倒地,史阿收剑入鞘,立于一旁,王越再度喝问道:“说与不说。”
“奸贼”,张敞怒骂一声,与胡腾相视而笑,面色绝然,忽而仰首闭目,咬舌自尽,王越只得作罢。而郭甲带着窦辅逃往河东,投奔胡腾友人,自己改名为郭家,又将窦辅改名易姓为郭泰,隐居河东,尽心养育窦辅。
所谓天鉴孤忠,不使绝后,窦武c陈蕃遇害,幸得有朱震c胡腾等义士相救,极力保全,虽受尽颠连困苦,终得保住窦c陈之后。而胡腾c朱震二人,义立师门,不惧宦官权威,以死保全忠良之后,其等忠义举止,誉满朝野,名垂青史。
且说曹节c王甫等诛灭窦武,害尽忠良,扬扬得志,曹节因功升任为长乐卫尉,改封育阳侯,食邑增至三千户;王甫受封乡侯,出任黄门令,执掌北寺狱;侯览c郑飒c共普c张亮等十一名宦官,皆为列侯,受封关内侯;宦官其他党羽,均有封赏,不一一表述。一时间,朝野内外,群小得志,士大夫皆灰心丧志,朝堂之上再无清风徐徐。
其中,张奂因平叛有功,升任大司农,封侯拜爵,宦官对其百般拉拢。然张奂此时已知内情,悔恨内疚,深恨为宦官所欺瞒,上书坚决推辞封赏,缴还印信。曹节岂肯让张奂得逞,当即劝进天子下诏,又将封赏送回,严令张奂不许再推辞,张奂只得受赏。
这日,张奂方才下朝归来,却见府门前士子儒生聚集,嘈杂喧闹,便下车上前细细听之,皆是辱骂张奂投靠宦官,陷害忠良之言。张奂苦笑一声,方要离去,却被儒生发觉,将张奂团团围住,声讨张奂。
“张府对你等一忍再忍,莫非以为我张家好欺不成”,张猛闻报儒生围骂其父张奂,顿时大怒,抄起佩刀,带上护卫,出府将儒生一一驱逐。
张奂侄儿张贤随后赶到,将张奂迎入府中,张奂急忙喝止怒极的张猛,斥责道:“我儿不得无礼,士儒不明真相,不必与之计较,速速回府。”
张奂一路来到书房,将张贤c张猛二人叫来,叮嘱道:“日后若再有士儒于府门前滋事,万不可动手,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二人定要谨记于心。”
“父亲,一介儒生,有何可惧!非是孩儿夸口,便是上百儒生,孩儿一人一刀足以灭之”,张猛愤愤然道。
张贤亦是不忿道:“叔父前番平叛,乃是奉天子诏令而行,窦武之死,与叔父何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