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7年,冬十一月,桓帝此时已病入膏肓,一连强撑二十余日,也不见刘悝入京,心急如焚,为防生变,又连番派遣三批使臣催促刘悝入京。
而窦武身居城门校尉,掌控洛阳城防,严密封锁桓帝重病消息,截杀桓帝使者,刘悝至今不知洛阳之事,自不会擅离封地。
此后,窦武又让窦皇后于宫中交好曹节c王甫等权宦,并收服后宫妃嫔,以为内应。窦皇后心中虽有不忿,考虑到窦家兴衰及自己日后地位,只得依照窦武之言行事。
这日,窦皇后来到郭贵妃寝宫,只见郭贵妃卧躺于床,消瘦憔悴,面容松弛,早已不复昔日的娇艳媚人,窦皇后心中喜不胜收。
郭贵妃慌忙起身行礼,窦皇后斥退左右,上前止住郭贵妃,旁坐笑道:“姐姐恶疾缠身,不必多礼。”
“贱妾久病在床,不能行礼,还请娘娘恕罪”,郭氏起身侧坐榻上,连连请罪。
窦皇后见郭贵妃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料定其时日无多,一番好言劝慰,转而又问道:“姐姐,听说郭防大人乃是姐姐族叔,且一向与曹节等人交好,不知是否属实?”
郭贵妃并未在意,点头道:“郭防乃我族叔,昔日入宫之时,便是族叔为我引荐曹节等人,不知娘娘有何差遣,我与族叔定然全力相助。”
“哈哈”,窦皇后见郭贵妃讨好自己,大笑不已,继而说道:“那就劳烦姐姐修书郭防,本宫有些事务要请教与他。”
郭贵妃点头称是,当即写下书信,交予窦皇后,心忖窦皇后并非大度之人,不能得罪,又是一番恭维。窦皇后满意而去,临走之际,拉着郭贵妃的手,严声道:“今日之事,只有姐姐与我所知,切不可外传,否则日后èi èi也难保姐姐周全,还须谨记。”
郭贵妃心知陛下重病,窦皇后忽而结交朝臣,必要图谋,不过自己早就不问宫中之事,只求安度余年而已!待窦皇后走后,郭贵妃才掀开被子,起身晃荡几步,叹道:“后宫犹如刀山,处处暗藏杀机,想要自保不争也是费尽心思,不知元姬现今过得如何?”
窦武拿到郭贵妃书信之后,立即派侄儿窦绍暗中借助郭防,拉拢曹节等人。曹节c王甫等宦官正值盲目无措之时,见窦家前来示好,自不肯轻易放过,曹节便与窦武相约,密会于洛阳城郊野外。
二人相谈许久后,才拱手告别,策马临别之际,曹节笑道:“窦公尽可宽心,宫中诸事自有皇后娘娘与老奴,宫外之事还请窦公费心。”
“曹公所言甚是,只要我等同心协力,大事必成,告辞”,窦武爽朗大笑,便与曹节告辞而去。
而后,曹节c王甫c侯览等内宫十三名宦官,争相依附窦皇后,百般献媚讨好,引得窦皇后欢喜不已。
公元167年,冬十二月,桓帝突然病情加重,奄奄一息,口不能言,意志迷糊。曹节等内宫十三司趁机封锁宫中,张让等人一时间手足无措,于是纷纷前往拜见曹节。
“曹公,不知为何忽然封锁宫门,进出不得”,蹇硕紧握腰间佩剑,怒气冲冲,责问道。
侯览当即拍案而起,怒道:“曹公如此安排,自有用意,你不过区区小黄门,也敢在杂家等面前放肆。”
张让c赵忠二人急忙拉住蹇硕,左丰早已冷汗直冒,颤栗问道:“不知曹公有何用意?”
曹节如若惘闻,自顾自饮茶,闭口不言。一旁王甫笑道:“诸位,此事乃皇后旨意,如今陛下大限将至,为防宫中有变,不得已而为之。”
“你等只要闲事莫管,规规矩矩,杂家保你等无事,日后必有重赏”,侯览冷声道。
曹节放下手中玉杯,见张让等人犹犹豫豫,不耐烦道:“陛下已然不能理事,又无子嗣,宫中之事自然由皇后作主,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