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护羌校尉段颎接到张奂军令,怒不可遏,甩手将张奂军令掷于地,忿忿不平道:“想我段颎也是西凉豪杰,论起将才,丝毫不亚于张奂之辈,如今却受其节制,归其统辖,气煞我也!”
伫立一旁的长史田晏(字鹏伟)c司马夏育(字炎隆)c督军御史张禀c从事张恺(字兰城)c亲卫统领张就以及段颎之子段训(字从浩)等rén iàn面相觑,捡起地上军令传阅后,才知晓段颎因何而怒。
田晏劝慰道:“将军威震西疆,当年扫平西羌,杀得金城c陇西诸羌无不胆破,如今西凉羌人作乱,惟独西羌慑于将军威名,不敢作祟,岂是张奂可比!张奂不过一时得意,将军何必自贬身价,与之一般见识。”
“不错,鹏伟说的是”,夏育说道:“张奂c皇甫规讨伐西羌多年,将军只一战就平西羌,日后朝廷驱除羌人之患,还需倚重将军,来日方长,到时再较个高下。”
众人一番劝慰,段颎怒气稍歇,又对张恺问道:“兰城,派去武威c张掖两地军士,可有回报?”
张恺禀报道:“属下正欲禀报此事,武威c张掖两地乱羌拒不归降,扬言要先破河西,再集结西凉羌人诸部,入寇三辅,狂妄至极,还请将军早做决断,不可滋长敌势。”
“如今金城c陇西羌人新附,不可掉以轻心,还需重兵威慑;而张奂此时令我严防西羌从叛,另派兵协助剿贼,又不可不遵令而行,该如何是好?”段颎为难道。
张恺郑重道:“将军绝不可轻动,西羌之所以不敢从叛,皆是畏惧将军之威,若是将军领军而去,西羌必会生乱;此时不仅不可轻动,还须严密监视西羌诸部,宜派田长史c夏司马督责陇西羌务,将军亲自督责金城羌务。”
“若是违背军令,以致平叛失败,朝廷论罪,张奂等人到时归咎于将军,又当如何?”张禀担忧道。
张恺笑道:“将军可修书与张奂,诉及西羌情势紧张,不敢轻动大军;不过军令不可违,将军可派一支千余人的偏师,于东羌后方骚扰,袭其粮队。”
“如今麾下众将皆有要务,该派何人领兵?”段颎问道。
段训当即上前请命道:“父亲,孩儿愿领兵前往,请父亲恩准。”
段颎本不愿段训领兵,怎奈军中诸将皆有要务,便令段训为正,督军御史张禀为副,率领一千精骑于武威等地袭扰东羌,乱其军心。
南匈奴c乌桓为张奂招降,鲜卑檀石槐撤军而去,又有董卓c尹端在凉州刺史刘恭协助下,一路高歌猛进,与段训合兵万余,进兵至武威郡仓松县,欲断绝东羌归路,东羌诸部闻讯大惊。
而张掖郡滇那c卦养二羌合兵四千余人,本想与置鞬落罗c日律推寅等鲜卑人,里应外合,攻破居延城塞,却为酒泉太守李护阻于张掖郡昭武县。同时,居延都尉马续与其侄马肃c张掖属国都尉李翕三人率军坚守居延,与鲜卑血战数场,死伤大半,眼见城池将破,鲜卑人却奉檀石槐之令退去,居延才得以保全。
此时,昭武县城外,李护不顾司马盖登劝阻,亲率千余汉骑列阵城下,对面便是滇那羌王滇云c卦养羌女王容傲率领的四千羌兵,双方严阵以待。
盖登自得李远宽释,一路依照李远嘱咐,逃至酒泉,投奔太守李护。李护见盖登武艺出众,又有李远书信,便将盖登与马五斤c徐石林三人收归麾下,安排于军中任职,如今盖登已是军中司马,徐c马二人亦为军侯之职。
李护受居延都尉马续所托,率千余精骑在昭武阻截羌人,与城中军民固守城池,羌人亦奈何不得,便四处劫掠。如今形势斗转,滇云c容傲二人有意归降,又深知部落中人好勇斗狠,不战而降,恐丧其威名。于是滇云提议城外斗阵,三阵两胜,败者归降胜者,李护乐得见此,不顾盖登劝阻,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