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范滂c郭泰等一干名士被赦免出狱之后,自是免不得前往窦武c霍谞二人府中拜访,感谢一番。这日,二人正欲拜访尚书霍谞,路遇名士符融及同郡友人田盛,同是天涯沦落人,免不得一番倾诉肝肠。说起符融c郭泰二人,免不得提及李膺,二人能闻名士人之中,多有李膺之功。
符融,字伟明,陈留浚仪人,当时李膺为司隶校尉之时,每与符融谈论,无不捧手赞叹,符融得以知名。
田盛,字仲向,陈留浚仪人,乃符融同乡,与郭泰c符融二人志趣相同,均以识人著称。
郭泰初到京师时,无人赏识,符融一见便叹服,引荐于李膺,郭泰也因此而出名。后符融返乡,陈留太守冯岱亦有名望,到任后请符融相见,符融向其举荐郡中人范冉c韩卓c孔伷三人,冯岱对三人之才赞赏有加,尤为敬佩符融识人之能。恰逢发生党锢事件,符融因其名望受冤下狱,田盛与其私交甚厚,亦然牵连入狱。
原来几人今日来意相同,几人便一道前去拜访霍谞,拜谢其援救之恩,独有范滂并不为谢,引得几位友人怪责。
方出府门外,郭泰不悦道:“孟博先前见窦公不肯拜谢,而今见霍尚书亦然如此,岂不有违礼节?”
范滂笑道:“春秋时叔向坐罪,祁奚救援,未闻叔向谢恩,我不过效法古人之行,何必称谢?”
几人话毕,一同出洛阳东门,欲告别而去,范滂却提议临行前,再去太学一观,以作留恋,几人亦是赞同,往城郊太学而去。
此时太学馆门前,群声昂扬,众儒生士人正褒举天下名士,耻笑朝堂污秽,毫无顾忌,张口便来。范滂当先挤入人群中,听得振奋不已,郭泰c田盛c符融劝阻不及,默默立于一旁,静听众人议论。
符融正听间,瞥见身旁一四十余岁儒生不住摇头叹息,细瞧此人容貌举止,心中引以为奇,便上前躬身施礼道:“兄台有礼,在下陈留符融,未知兄台尊姓大名”
仇览回道:“陈留仇览,仇季智,你我倒是同乡之人。”
“如今洛阳俊才名士云集于此,畅谈天下事,正是志士结交之时,季智兄为何在此漠然不语,嗟叹连连?”符融好奇问道。
“一是叹其等意志不坚,二是叹其等不识好歹”,仇览见符融疑惑更深,这才解释道:“朝廷设置太学,乃是让我等儒生研习经典,我等岂能在此闲游漫谈,荒废时日。”
符融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拱手施礼而去,将此事告知郭泰c田盛c范滂三人,郭泰心生结交之意,终将其请至郊外酒肆中,席坐而谈。
言谈正欢之际,范滂想起即日便要被迫还乡,不由憋屈道:“我等也是欲为国除奸,满腔忠义,何故落得如此窘境?”
“事已至此,何必再言!只恨宦官奸诈阴狠,以谗言献媚陛下,枉费我等一片丹心”,郭泰长叹一声,落寞说道。
仇览却是不以为然,说道:“非也!我以为此事缘由,在于陛下心中不敢轻信朝臣,却对宦官心存依赖。”
“何故如此?”众人惊疑道。
仇览说道:“陛下少年登基,深受外戚梁氏之苦,昔日梁冀专权,朝臣屈从者甚多,自此之后,陛下心中最为忌惮外戚,也不敢轻信士族大臣,而宦官对陛下言听计从,助其诛灭梁氏,多有功劳,且是区区宫中奴仆,陛下愿亲信之;又因陛下才能平庸,朝臣多为智谋深达之人,且鱼龙混杂,以陛下之才难分忠奸,更谈不上驾驭朝臣,为己所用,此其一也。”
“伟明(符融字)所言不无道理,陛下不愿亲信朝臣,自然疏远,难知圣意,而宦官最擅弄权专恣,阿谀谄媚,宫中又多为宦官耳目,终日伴在天子近前,时时察观龙颜,自可先人一步,洞悉圣意;最可恨的是宦官行事毫无廉耻,如宦官年年自各地挑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