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来势凶猛,纷纷畏惧怯战。田晏更是一骑当先,刀劈数人,怒目而视,无人敢近,军心鼓舞,汉军杀得羌人四散溃逃。
乱军之中,田晏一眼瞧见号森帅旗,见其往东逃去,当即率亲卫一路追击。号森见兵败如山倒,田晏追迫甚急,慌不择路,往允吾城外羌营奔逃。
“贼人休走”,田晏尾随其后,大喝不止,亲卫却是已远远丢在身后。
“哈哈,天赐良机,给我围杀此贼”,田晏单骑追击七八里,却不料亲卫都已丢在后边,号森见其一人势孤,勒马转头,带着三十余士卒将田晏团团围困其中,乱箭齐射,箭如雨来。
田晏大惊,遥看身后无一人跟上,只得横刀左右格挡,慌忙间左腿中箭,田晏浑然不顾,奋起冲杀,挥刀直往号森而去,号森麾下大将狼烈持矛挡住。
“咚咚咚”,正当田晏生死之间,忽闻身后传来嘈杂马蹄之声,号森大惊,急忙掉转马头往允吾方向逃去。
“将军不可再追”,田晏以为援兵已至,就要策马追去,却被一声喊停,转首瞧去,只见一儒生高七尺,身披白袍,不到三十岁,五官分明。
田晏冷声道:“我正欲追击贼寇,斩首立功,你竟敢喊停我,可知罪?”
儒生上前行礼,笑道:“方才乃是恩师见将军危难,故而以口技相救,将军孤身一人再去追赶,何况腿已负伤,恐反而为贼所害。”
“口技?方才我闻咚咚马蹄声,不是援军?”田晏见这儒生双目阴沉,却又文质彬彬,举手投足见颇有儒雅之风,虽不似欺诈之人,还是疑惑不解。
“老夫有礼了”,忽而儒生身后密林中,走出一老先生,只见此人身高八尺,身着青衫,相貌堂堂,估摸四旬有余,颇有威严。
原来这老先生便是樊志张,另一儒生乃是武威人贾诩(字文和),方才拜师樊志张不过数月,师徒二人游历陇西,恰巧遇到田晏危急,樊志张便以口技模仿马蹄之声,似真非假,才吓走号森,救得田晏一命。
“先生口技真乃神技,某在此谢过先生救命之恩”,田晏说罢,引着二人前往营中,摆酒设宴款待师徒二人,席间又免不得一番感激。
却说号森一路逃回羌营,众羌王c羌帅见号森大败而回,惊诧不已,滇纳大怒欲斩号森,幸得勒布c零典二人求情,滇纳这才作罢,又派其子北宫伯玉与号森一道前去收揽残兵,得四千余人而回。
次日,段颎率一万五千大军渡河,与田晏合兵一处,闻知田晏一战大破羌军万人,斩杀羌帅迷努等二千余人,俘虏近四千人,大喜不已。
当夜设宴款待众将士,席间段颎亲自祝酒樊志张,樊志张连称不敢,段颎笑道:“鹏伟乃我臂膀,先生救其一命,当受此酒”,樊志张只得举酒相迎。
张恺忧色道:“将军,我于各处筹集粮草,田长史昨日破敌虽有缴获,然则又新增四千降卒,粮草之数不足七日之用,将军还需早做计较。”
段颎听罢,问道田晏:“鹏伟昨日一战俘获四千羌人,每日损耗粮草甚多,不如杀之。”
“将军放心,我这便去安排,今夜全部坑杀”,田晏当即起身欲出帐,张恺面露不忍,也不愿多说,自顾自低头饮酒。
“田长史且慢”,樊志张放下酒杯,起身来到段颎身前,拜求道:“将军,若是屠杀这四千余众甚为可惜!这些羌人降卒如今所求者无非活命,将军何不收为己用,大肆屠戮,有违天和,将军慎重。”
段颎轻笑一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本将素知羌人反复无常,若是宽抚,日后定然再度生乱,何况如今军粮短缺,这些降卒乃是隐患,绝不可留。”
樊志张劝道:“物极必反,祸福相转,皆因人而异,今番将军若是给降卒活命之机,诱导其为将军冲杀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