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后山转了好一圈,并没有见到任何又焚烧的痕迹,这孙掌柜怕是真的没有同你说实话。我先前或许想着他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现在,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若是当真要再问起这件事,我也会帮你们作证的。”任宇漠这么说罢,偏头才瞧见了桌上那厚厚的一摞账本,便是有些奇怪地问到,“你们现在拿这么些账本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账目上的问题么?”说罢便是随手翻了翻,喃喃道,“这是这一年来的账本?怎的这么多”顾慕予见他这般便是将他手上的账本轻轻抽了出来低声道,“是了,既然你已经看过,后山没有任何焚烧东西的痕迹,那就证明孙掌柜是在说谎。当然不管他到底为什么撒谎,可是就凭他作为易乾堂的老伙计,也不应当这样欺骗袁溪和胡珵的。所以”说到这儿,顾慕予便是看了袁溪一眼,顿了顿才又看向任宇漠,“所以我跟袁溪怀疑,他这样或许并不是这一次所为,只是这一次动静较大,所以被袁溪无意间知晓罢了。”
袁溪听得这话也是点了点头,“先前我自己也是查过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也没看得出来,事情就被他揽着了,所以现在,我们要自己好好查一遍近一年的账,这样才能算得清。”任宇漠听到这番话也是有些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眼中,曾经也算是值得信任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瞒了这么些事情,当下便是轻轻皱起了眉头。“那我同你们一道看账簿吧,算起来我以前也是商会的人,好歹看账本我也算是在行的。”顾慕予听得他这话便是轻轻笑了笑,“是了,那你也坐下,我们一起吧。”
三人就这么认真地翻阅着账本,每一笔账都自己清算过,就算再怎么熟练看得快,到底还是花费了好两个时辰。“这账本都看完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啊,你们呢。”袁溪颇是有些头痛地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无力地问着顾慕予和任宇漠。他们俩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是轻轻摇了摇头。“对了,我们商会从前一直都会准备一个预备账本,基本上记录的大的银款出入项都会在预备账单上重新记上一笔,你们易乾堂是否也会有这样的一个预备账本?”任宇漠突然想到这件事便是试探着问了问。袁溪紧皱眉摇了摇头,“不曾,我在易乾堂这么久,从未听说过有个什么预备账本的。”说罢顿了顿,“起码在我来了之后就没听说过这个。”
袁溪已经说到这样任宇漠也就噤了声,既然这样,那也就不算抓到了什么切实的证据,也就没有办法去再质问孙掌柜什么,因此现在也只能说是有些棘手了。“胡珵怎么还没回来。”顾慕予突然想到了胡珵,带着问幽问冥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没事,他也很久没见着问幽问冥了,所以可能逛得忘了时间也是有的。”袁溪说罢便是站起身来,“既然这样也查不出什么,那不如先将这账本还是那般搁起来吧,只要他做了这些事,就不怕查不到。”说完这话袁溪便是自顾自将账本端着放回了原处,“今晚我要留到最后一个走,不会再让他孙掌柜留到最后一个了。”顾慕予听得袁溪这般说,便是有些担心道,“其实也不必这样,我们不是已经知晓孙掌柜没有在后山焚烧那批药材了么,现在让他过来,我们重新与他对峙不就行了?哪怕他是要撒谎,总不可能现编一个可以说的顺畅的理由吧。”
听到顾慕予这么说袁溪也只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他会这么简单就招了的,倘若他真的有意欺瞒,必定还是会利用我和胡珵的信任继续骗我们。”顾慕予听得她这么说,也是晓得自己有些劝不动她,便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和宇漠都留下来,一起陪着你。”袁溪听到这样的话便是略顿了顿,随即像是有些迟疑地说到,“那也行,只是那我们现在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假装回家去,然后再偷偷溜回账房,我倒要看看这孙掌柜,每日都背着我们做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