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么想了,几人便是在大庭广众下乘着马车往回去的方向走了,只是在路口时拐了个弯下了马车,几人又偷偷回了易乾堂,让马夫先自己驾着马车回了府,从易乾堂后门进去的悄无声息。“我方才偷偷同清远说过了,让他去街上找一下胡珵和问幽问冥,让他们一会儿就直接回家去了,不用再来易乾堂找我们的。”顾慕予听到她这话,便是点了点头,这袁溪果真还是想的周到。
待天色暗了下来,易乾堂的伙计都陆续走了,袁溪他们仍旧是躲在账房中等着孙掌柜,只是不知他还在做些什么,竟然还不来账房。正是等的有些不耐了,账房的门却是被轻轻推开了,袁溪赶紧屏住了呼吸。那一抹暗幽幽的烛光就这么被端了进来,孙掌柜的脸也是在烛光下忽明忽暗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只见他手托烛台,平日里见着十分老实可靠的面庞不知为何现在看来竟然是带了几分奸猾。将烛台放在桌上,回身又小心翼翼将账房的门关上,才又来到了桌前。也许也是因着他每日都来的缘故,所以也不会想到现在这账房中除了他还会有其他三个人的存在,因此孙掌柜也没有四下细看,坐在凳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安静了许久才慢慢站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是起身向放置账簿的台架走去。
袁溪在黑暗中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分毫不敢出岔子。只见他在柜架前站定,似乎是抽动了柜架上的某一本账簿,竟然那柜架上清晰传出一声“喀哒”,孙掌柜伸出手将柜架两边一推,那里头竟然是出现了一个更小的柜架,这不得不让袁溪睁大了眼,只见孙掌柜从那小柜架中又掏出一个像是账本般的东西,而后又从外边的柜架上也抽出了一本账本,伏在案上,不知是在细细写着什么。袁溪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看看这个账本,又在另一本上面写些什么,心里头便是有些明白了,或许任宇漠说的那什么“预备账本”是真的存在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正当孙掌柜仿佛抄录完成什么,站起身准备将那账本收回去的时候,却是冷不防听见了一声冷哼。“孙掌柜,这么晚不回去,还在账房做什么呢。”孙掌柜一听这声音,当即便是皱了眉,抬眼见是袁溪慢慢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便是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原来是袁老板啊,我还想着是谁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的。”袁溪走到孙掌柜面前,看了看他桌上的那本账册和他手上那一本,便是低低笑了笑,“只是不知为何这里会有两本账册呢,孙掌柜。”孙掌柜听得这话便是颇是有些戏谑似的笑了笑,“袁老板,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别人做的账呀,我信不过,就会想自己再重新抄录一份,因为我想着也就是我自己的想法,所以也就没能让您知晓,还望见谅。”
听到孙掌柜说话这语气,袁溪不知为何竟是愣了一愣,他现在说话的表情,像极了当日将她关在内室的苏菁,这让她一瞬间有些晃了神。正是在她晃神的功夫,那烛光忽的一下就灭了,袁溪只觉得自己脖颈后被敲了一下便是没了知觉。“想跑。”任宇漠低念一声便是冲了出去将已经冲到门口的孙掌柜一脚踢翻在地,两人在黑暗中过了几招,就算是孙掌柜自己也是觉出了不对,袁溪根本不会武功,所以跟自己交手的人也根本不会是她,只是这人武功好生厉害,自己已然吃了些亏,自然也就不能再纠缠下去,正是这么想着便是捂住鼻子摸到了腰间的一个小瓷瓶,正是掏出将要扬洒的时候,屋中的烛光却是被幽幽点亮了,任宇漠在这明暗交接的瞬间将孙掌柜紧紧攥住,一拳将他打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睁着有些模糊的眼,孙掌柜慢慢抬起了头,之间顾慕予在自己面前将袁溪轻轻扶了起来,眼神凌厉地看着自己,偏头便是看向了任宇漠,“捆起来,带回去,明日待袁溪醒了可要好好审审这个‘老实人’。”说罢便是“呲”了一声,将袁溪扶着出门去了,任宇漠依言将孙掌柜捆好带了回去。在捆他时,孙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