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高智商有思维可以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人与一般动物最本质的区别,便在于对于本能的抑制能力。
我想,在闻到那烤肉香味的一瞬间,我和冯胖子两人,恐怕已经完全丧失了这种对于本能的抑制。甚至于,在以后无数次回想当时场景的过程中,我隐约记得,我们两个人是手脚并用急不可耐地狂奔向那篝火上炙烤着的食物的。
我们就像失去了智商c思维以及直立行走能力的动物,与野兽无异,只剩下了饥寒交迫之下果腹的本能。
似乎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吃!
拼命的吃!
发狂的吃!
吧所有能吃的一切,都统统吃光!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种美味到至极的珍馐,仿佛才刚刚触碰到嘴唇,唾液便裹挟着大块大块油滋滋的冒着油花的烤肉,甚至都来不及去咀嚼,便被我急不可耐地大口大口吞到肚子里面。
我已无暇顾及一旁冯胖子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不过想来,以他吃货的本性,并不会比我优雅到哪里去。
围着篝火,吃着烤肉,这是多么美妙而快活的一个场景啊,如果再有那么一点点烈酒的话
就在脑中刚刚冒出烈酒这一念头的时候,冷不丁地,我看到一个人影不,应该是一串人影,从我视角的最边缘,疏忽而至,翩然来到了视线的正前方。
同一时间,冯胖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不期而至的“外人”,我们两个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或许是因为已经吃下了不少,所以嘴上和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一个高亢而嘹亮的声音,便刺破了黑暗之中的寂静,钻入了我们两个人的耳朵里面。
“咿咿咿呀!”
那声音方起未落,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水袖舞动便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一位穿了满身素白衣衫脸蛋白白净净的妙龄女子,迈着细细碎碎的步子,登场开唱
那女子当真是美极了,反正我和冯胖子当场便看傻眼了,浑然忘记了各自手中抓着的珍馐美味,狠命地瞪着两双眼睛,视线一刻也不能从那妙龄女子婀娜的身段上离开。
但是,事后想来,甚至彼此讨论,我和冯胖子却再也无法形容出那女子究竟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庞,只记得那女子在不停得对着我俩笑,笑得我俩心都快融化了。
这惊鸿一瞥却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她唱得是戏文,却不知所用得是哪里的方言,除了一开始的“咿咿咿呀”之外,我和冯胖子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这却并不阻碍我们两个人看得兴致勃勃不亦乐乎。
本以为这美好会一直持续下去,谁知,眨眼间便是风云突变,突然的一声金铁相击骤地炸响,我只感觉双耳猛地刺痛,头皮一麻,那一身缟素的妙龄女子便倏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脸盘极大c胡子垂到小腹c虎背熊腰的大汉呼喝着蹦了出来。
那大汉脸黑如铁,穿了一身黑亮黑亮似闪着金光的大褂,脑袋上顶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帽子,一登场,便并指如刀,遥遥地指着我和冯胖子叽里呱啦地骂了起来。
对,那大黑脸胖子不是在唱,而是在骂!
虽然我和冯胖子并不能听懂对方在骂什么,但是不知觉得,却是噤若寒蝉冒汗如豆,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云里雾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两三个小时那么长,却又像分钟那么短,那黑脸大汉仿若是骂够了,猛地一甩袖子,又是倏地一下,便没了影子。
大概,我和冯胖子当时的脑子已经迷糊了,居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反而却看得津津有味,以为自己置身事外,然而却不知,毫无征兆地
一左一右,两双粗壮的大手冷不丁地架住了我的双臂,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子便腾云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