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瑶池里囚禁的日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吃苦受罪,但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伤心和难过,孤单和寂寞总还是少不了的,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被施法封印记忆和五蕴六识,所以在失去人身自由的这段煎熬日子里,利用从前在人间大地上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前尘旧忆来填充和打发一下囚禁中的寂寞时间和等待,对他,现在无疑已经是种不可多得的慈悲和恩赐
师兄,千载相逢,只若初见,可还记得,那一年,你在白云山上,我在洛阳城外,你在白云山上吹笛,我在洛阳城外弹琴,你的笛声轻盈,我的琴声青涩,你一心以为我只是想要夺取洛阳,所以就安安心心的带着你的一队御前侍卫亲兵躲在白云山上安心吹你的长笛,但是你却没有想到,其实那一次,我真正想要夺取来的,却反而是你,北周皇朝的天和皇帝,一个在百姓心目中心狠手辣阴损奸诈的少年天子,疯魔皇帝。
他们说你疯魔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登基三年却还没有被宇文护下毒鸩杀的少年帝王,你的两个哥哥,闵帝和明帝,宇文觉和宇文毓,一个被扶上皇位才不到一年,一个被扶上皇位才不到两年,就全都因为不听话被宇文护下毒鸩杀致死,在这之前,听说他还下毒鸩杀过宇文清宇文湛两位准太子,但是这两位准太子又没不听话,他为何一心要惦记着下毒鸩杀他们?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们不死,你又怎么可能顺利登基当上皇上?你自幼就比你那两个哥哥聪明,一个哥哥死了,竟然还不急着提醒另一个哥哥对宇文护小心提防,怪不得百姓私下里都在议论着宇文护鸩杀两位先帝的事情连天下百姓心里都能思度出几分,而你,却还像是被浮云蔽日一般整天算计着找个什么借口给宇文护他封官封侯,恩宠赏赐。
说你没有和宇文护串通篡位,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旁人就更不会信了,每天在流言蜚语中混混度日总是很难过的,尘风知道,因为尘风在襄阳城里大肆贪污受贿的名声也早就传出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将你掳回迦兰王府之后,一日三餐总还供养的起你。
“还不赶快下马投降?”宇文邕看起来微微有些戏谑的摇头看着他说,“朕早已经在白云山下等你很久了,”他说,“你确是当今世上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只可惜,将才永远只是将才,要想真正成为帅才,只怕,日后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
“哼,成王败寇,要杀就杀,不必如此多加废话。”他看起来一脸很不服气的样子,那一副义愤填膺却又懊悔不迭的嗔怒样子,只消看见一眼,就已经在宇文邕的心里面惊鸿一现,刹那永恒的蠢蠢欲动起来了。
“但是你值得朕如此多加废话,”他说,“投降吧,北周和北齐比起来,金银珠宝和珍馐美女虽然倒是确是少些,但是反正,你自来也不是一个骄奢淫逸之人,想来也定是不会太过介意的嘛。”他微微有些挑衅似得摇头看着他说,但是却半点也掩饰不住那一双翦水双眸里的渴望眼神和期待目光。
“谁说本王不会在意,”他在战马上神清气爽的微微蹙一蹙眉,“就那几十个侍卫亲兵,哼,你还是跟本王走吧,”他说,“本王和皇上你比起来,穷是穷了一些,但是一天三顿饱饭,总还是供得起你的。”
“这样的话,还是等你日后当上北齐的皇帝以后再来和朕说吧,”他微笑的冲他摇一摇头,“你想走,朕不拦你,”他说,“只是,希望下次再看见你时,你已经是北齐的皇帝。”
“哼,休想妖言蛊惑本王,”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宠物大蛇,嘶嘶的抬头看着眼前的敌人,“你,到底走还是不走,”他说,“要是让本王亲自动手,本王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到时候,只怕是要人抬着你走了。”
“喂,别那么忘恩负义好不好,表哥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宇文邕看起来一副很戏谑挑衅的浪荡样子,“还有,别整天动不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