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胁我?”玄嵋讽道。
她没想到,玄绛一个万事不懂的孩子这样也就罢了,连跟在他身边的奶娘,都是一副吆五喝六的态度,连王府里头正经的主子,都敢欺压侮辱。
听幼妹开口点明了,玄苒也不蠢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往被揽在人怀里的玄绛那儿一看,只见之前被玄嵋唬住了的孩子,见到玄苒看他,虽顾忌玄嵋没有说话,但也使理直气壮的瞪了回来。
显然是觉有人撑腰,回过了神来。
“你倒是有本事的很。”
玄嵋将此尽收眼底,她由衷的感慨,而后缓缓一颌首,一双眼眸定定的慑在那年轻奶娘的身上,边慢条斯理的说:“你这么有底气,想必真是将自个儿,当作抚育镇南王世子成人的大功臣,得意忘了形,所以才连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身份的东西,都蒙了眼看不清!”
“二姑娘的话小的听不懂。”奶娘只管嘴硬。
她避开玄嵋的双眼,心道府里这位二姑娘,着实是有些古怪,虽回来路上早就听人说起过,二姑娘如今随着年岁变长,人也厉害了,叮嘱她带着大少爷小心些。
可她也没想到,这二姑娘的心智竟这么早熟。
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明明没有用眼神儿剜人,却让她心里平白无故的一惊。
奶娘将心思压了压,想着自家姨娘的话,对大少爷在王府里独一份儿的特殊身价,半点也不生疑。
手上将怀里的大少爷,朝着自己紧了紧,心里的底气顿起,即刻不以为意的一笑,反驳了玄嵋:“小的不过是个奶娘,听从王爷的吩咐,一心一意照顾好大少爷才是正理。至于旁的,不在小的职责范畴以内。”
这话是摆明不要脸面了。
玄嵋见她跟自己耍无赖,心知这是犹自不死心,觉得她好欺负呢,所以才左手扯了玄绛,右手搬出父王这颗茂树,想要大树底下好乘凉!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跟主子也敢顶撞?”玄苒气得脸红,怒叱一句。
奶娘听得不痛不痒,冲着玄苒略略的行了个礼,又继续强辩。
“大姑娘说的是,可小的也是护主心切,情急之下才疏忽了。若是大姑娘非得惩罚小的,那小的也二话不说,只能由着王爷降罪了。”
说话间更是不离王爷和玄绛,这两个镇南王府里最金贵的要紧人,吃定了玄苒的性子。
分明是一副老油子的做派,让玄苒无从下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哪一句说不好,就成她刁蛮跋扈,仗着长姐的身份以大欺小,容不下幼弟了。
任她再是个温吞绵软的心性,也恼的起身就要跟奶娘争辩。
玄嵋一看,要真让姐姐被左右着发了脾气,没等消气,真掉了价跌了份儿去,那才是不值过,就暗暗一抬手拉住了玄苒的袖角制止她。
姐妹俩如今颇有默契,玄苒就克制的抿唇避了避。
“做什么非得兴师动众的?”
玄嵋凉凉一笑,审视着那奶娘道:“你一个小小的奶娘,怎么处置你不行,也配惊动了父王?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谁家的奴才,我只管去找谁就是了,何况我姐姐管着中馈,正巧她也在,连田妈妈都不必过来,省事得很。”
至于玄绛的奶娘,能是谁家的奴才?说的人当然是路姨娘了。
二姑娘这显然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处置她了。
那奶娘一慌,兀自硬撑的嘴硬:“小的在姨娘身边已经服侍了十数年,大少爷诞生后,因小的稳重护主,因此幸而被姨娘亲自点了做大少爷的奶娘,等大少爷断奶后,因大少爷唯独用惯了小的,原本的四个奶娘就只留下了小的一个。”
她一副与有荣焉,继而说:“小的做事这么多年来,不敢说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