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又是什么人!”玄嵋话音不过才落了,门外走廊中就传来了呵斥之声。
枝儿对上玄嵋的眼睛,目光一亮,匆忙止去了原先的颓气,忙重新去了那门边,拉开一道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境。
被侍卫把守着的楼梯处,站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半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说是妇人可那脸上的褶皱,却显得有些过于老成,穿了身仆役衣裳,手臂上挽着个精美硕大的食盒。
她被逼停了下来,脸上就带了些并存的讨好和害怕,将手中的食盒往前伸了伸,回了那侍卫的盘问。
“小的是回原楼后厨酒水上的温酒人,掌柜的方才特意让人传了话,让小的把这上好的万春酒温上一壶,好给贵人送上来!”
她边说着,边将那食盒打开了些,还将将开了道缝儿,那食盒里头就有那醇厚迷蒙的香气,争先恐后的往外汹涌着,让人说不出究竟是花香还是酒香。
几个侍卫虽无缘得见什么‘万春酒’,可单单闻这味道,就大致能够明白食盒中的酒绝非是一般的凡品,这妇人没有说谎。
因进来时却是听过那掌柜的说过什么温酒,稍后送入隔间的话,那警惕就略松了松,最后领头的挥了挥手,放了人进去。
“你,进去之后将酒摆置好了,就抓紧出来,不许过多逗留!”他板着脸厉声的叮嘱着,又略一停,“还有切莫要惊扰了小姐。”
“是是是,小的知道,自有分寸的!”
妇人见过了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老实的谢过几人,将那食盒给重新盖好了,这才朝着玄嵋的隔间而来。
枝儿早已经在那食盒打开时,悄声将屋门关上了,凑到玄嵋耳边,小声而狐疑的禀报:“小姐,外头只有一个人,且并没有奴婢的娘的动静,那妇人又提着一个酒香四溢的食盒,应当确是酒楼的仆妇上来送酒的。”
“不要如此武断。”玄嵋摇头。
她起身不在坐在旁边的方几边饮茶,而是整了整衣饰,随即径自在那明间里真正的主位上端坐。
“小姐?”
与此同时,隔间的门被人从外轻轻的叩响了,先是三下轻响,继而转为一声,最终又叩响了两下。
门外的人慢吞吞的收了手,恭敬而小心的道:“小的给里头的贵人请安了,烦请贵人开开屋门,小的好将酒送进去。”
“你送的是何酒?”玄嵋忽然开口问。
外头的人不见一丝慌张,略顿了顿,随即依旧恭敬的道:“回贵人的话,这正是楼里近月来得到的绝酿,名叫‘万春酒’,贵人若是想知道,小的就细细给给贵人说说。”
门里面的人似乎被她打动,不过片刻,便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灵动丫鬟,将门开了开让人进去,接着又紧闭了。
“小姐,他们没有在意。”枝儿将门关好了,上前对玄嵋汇报。
玄嵋微微颌首,将目光放在了来人的身上,仔仔细细的上下观察着此人的模样——
她果真如同枝儿所说,看着是四十来岁的模样,面相生的并不是很有福气之象,反而带着些隐隐的煞气,不像是什么酒楼中的仆妇,更像是经过铁剑磨砺而出似的。
“你叫什么?”
妇人自从进了隔间,始终就没有抬起过头来,忽而听见玄嵋问她话,也只是低着头道:“小的麻三。”
“麻三?好名字。”玄嵋说着,轻笑了起来,她点点头,示意将人给扶起来。
一旁的夕绢就上前将人半托半就得,给站挺了身子,又将她手中的食盒要接过去,谁知动作一动,却没有拉的动是被那麻三给制止了!
“你这是?”夕绢微微蹙了眉,不想她竟敢在二小姐面前造次,想着训斥一句,将酒留下来把人赶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