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嵋面色微变,“你娘找的人到底是谁?”
枝儿茫然的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娘并没有跟奴婢说过,但娘办事不会出粗的,应当是找到了靠谱的师傅,才会将图纸交给他。”
靠谱的淬炼师傅?
这铁匠靠不靠谱玄嵋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会普通。
想起芸浮的行事为人,玄嵋心中稍定,她目光在屋内大致一扫,心想人多口杂,这事还是等晚些跟枝儿好好说说为好,就说,“你先在一边候着。”
枝儿灵透,听出玄嵋是不想让太多的无关人等知道那羊角短匕的事,也清楚一个深闺小姐和那利器牵扯在一起,总是不妥当的,二话没说退在了玄嵋身侧候着。
这边的事说完了,面前却还有一个丫鬟在候着,玄嵋想着她丝毫不亚于枝儿的焦急,就赶紧问:“瑚点,你那儿又出了什么岔子?”
她知道瑚点近几日来,所负责的事务,多数都是杜薇院那一头的,她能急成这样,显然玄惜婉又出了幺蛾子。
瑚点脸色有些难看,自作主张的又上前的两步,这才对玄嵋压低了声音。
“二小姐,杜薇院那边出大事了,说是堂小姐明明没有往那皇亲国戚的圈子里邀约,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她顿了顿,才敢说:“答应了届时要来的人,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
——是穆霁!
本没当作一回事的玄嵋,在骤然间听到这个名号时,胸口里头猛然一跳。
一股破人的寒意,一下子顺着她的后背攀延而上,最终牢牢的附锁在她的后颈,害得她遍体生寒!
怎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须臾的惊愕过后,那从心底深处无法抑制掩埋的滔天恨意,就汹涌着呼号着仿佛要破体而出。
不过几息,玄嵋的额间后背就浮了一层的冷汗,将她的亵衣都要湿透了。
“二小姐?”耳边几道担忧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玄嵋只觉得自己舌敝唇焦,难受的厉害,干咽了下摇头道:“没事。”
她一点点找回了冷静,却一时间有些无法说服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和她前世的夫君,实则跟她有着血海深仇的男子,再次相见的事实。
玄惜婉这个废物!
她怒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个皇室皇子公主郡主一抓一把,她却谁都没有请,单单把个穆霁给招惹了来!
半晌冷静了些,“你方才说的,可是穆霁是不请自来?”
‘穆霁’这名字一出了口,瞧见瑚点眼中的茫然无知之色,方惊觉这皇子的名讳,怎么可能被她附中的小丫鬟给知道了去。
就面不改色的变了话,“她没有请三皇子,三皇子却找上了门来,无事献殷勤定有内情。”
“奴婢虽不敢妄议皇子的事,可开始听见这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玄嵋心底冷笑一声,一句‘凭什么不敢妄议,就该妄议他’险些脱了口而出,可毕竟不是那幼稚之人,最初的失控过后,又已经重新归于了平静。
若静下心来想想,玄惜婉也不过是凑巧撞上了这事,现在的穆霁还不过是圣上芸芸众子中的一个人,既不占长也不占嫡,也不怎么得圣上青眼,实在不算出挑。
距离前世那皇子夺嫡的日子,算算也没有几年了,他可不得绞尽了脑汁,再给自己添些能助他扭转乾坤的助力?
这么殷切巴巴的就要上镇南王府来,还不过是府里头个小丫头作乐的生辰宴,在外界看来镇南王就算再重视,可毕竟不是老夫人或王爷的生辰宴。
那也不该是穆霁一个皇子应该来的场合,他这般勤快,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打着拉拢结交了父王的念头呢!
怕是和前世时一样,想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