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自然是对的,可小姐毕竟还小,奴婢总是担心,府里头的风言风语,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玄嵋笑了笑,不以为意,“他们那不叫做风言风语,那是自知曾经亏待过鹞歌院,所以见我有了翻身的意思,一个个都后怕诚惶诚恐着呢!”
只是这事有两面,让他们早些明白过来,她不是那软弱可欺之人,再见到她,明里暗里都要识趣一些,也不失为一桩好事,让她能省去些麻烦事。
可那坏处
原本将她小瞧了的人,这会儿怕是要么出于眼红要么看不惯王爷如此,怕是要将她当作个顶大的威胁。
说不得就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步了那钱氏玄惜婉的后尘,也走上跟她对抗的道路上来。
她是不怕的,来一个杀一个,无非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而已,但总归要小心,有人用了阴招,不直接祸害了她,拿她身边亲近之人下手。
玄嵋微微垂了眸,眼底一片清静。
只是觉得有些讽刺,这偌大的王府里头,却是不论是主是仆,父王的一个眼神一句言语,就让他们恨不得俯首帖耳,备受冷落的弃女和王府娇宠着的嫡姑娘,只短短几日,就彻底改变了。
可她什么都能要,唯独镇南王的真情好意,她是不稀罕的。
何况镇南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玄嵋收拾了心思,将手中的笔搁在架子上,由着兮娟洗净了手擦干,边往明间里头去。
“玄惜婉那边如何了?”
兮娟早就习惯了二小姐做事的冷静果断,却不想别的,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只是时常得意与自家小姐的早慧。
因此听她不叫堂姐,而只是直呼堂小姐的名字,心中十分赞同和解气。
忙说:“回二小姐的话,瑚点一早就去打探过了,回来说是堂小姐这几日,春风得意的很,先头颇为花费了心思,将那邀请的名帖弄得别出心裁的,一家一家命人恭敬的送了去,这会儿差不多回信收到了个七七八八。”
“多是答应了?”
“二小姐怎么知道的!”兮娟神奇的微惊,继而承认着说:“瑚点说杜薇院中的人,都知道这事儿,这几日没事就在内院各处溜达着,实则是逮人就话里话外的,炫耀了一番堂小姐的能干,和得了京中各家贵族的青眼。”
玄嵋淡然道:“她越是这样,才越叫好呢。”
玄惜婉确实做的不错,可在玄嵋原本的预期上,还是差了一点子距离。
她本以为她能胆子肥一些,往宫中年纪合适的皇亲贵戚上,也去邀请个遍,谁知玄惜婉这会儿到底是历练的少,眼界短浅了些。
“奴婢觉得有些不好,是堂小姐在那请贴上根本就没有怎么提起大小姐二小姐的名头,只是借着王府的名头,将自己隐约的吹嘘了一番,都快成了王府里正经的,能当家作主的姑娘小姐了似的。”
又听兮娟有些埋怨的道:“只是听说,她偏偏不往咱们院子里来,却是派了不少的人,找去了大小姐那边呢!”
“她这人向来不怎么会那人情世故上的事,想不到应该做了顺水人情,一来叫姐姐知道了,这露脸的事玄惜婉还惦记着她,心生愧疚说不得就跟她和了好;二来,也会让我对她消消气。”
玄嵋虽这么说,实则心中却是早有所料。
若是玄惜婉不是个这样自私的人,又急功近利的想快些在贵族圈里露个脸,自己对她的算计,反而不是十拿九稳了呢。
至少等到父王草草将她的生辰宴办了时,别的府上觉得收了怠慢,脸面不好看了,也只会怪罪玄惜婉,不会将她和姐姐也连带进去。
“她这么写虽有些讨巧,却也是应当。”玄嵋平心静气的说:“既然是她一手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