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都定下来之后,这一日玄嵋就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守在院子里。
府中没有正经的女长辈在,因此她和玄苒都是不必早起去定省请安的,区别只在于,玄苒共同掌管着中馈,是以不比玄嵋自由。
她便悠然自得的在院子中赏花用膳,新招来负责花草的丫鬟,手艺十分不错,只是简单的将枝叶修剪一番,竟然显得整个院落都有了错落有致的精致。
等到了晚间,玄嵋特意早早的让人将膳食送到了屋里,用过之后,就将屋门关上,做出那早就休息了的模样。
不多时,院子外头忽然就灯火通明起来,守门的人中依旧是有昨日的那个方婆子,她压低了嗓子,边喊着边往玄嵋屋里来。
敲门道:“二姑奶!抓住了,又抓住了一个!”
玄嵋衣衫齐整的坐在隔间的榻上,这里相对于其他房间而言,要更加隐秘些,因为窗户开的小,是以点着灯烛看书,也不算是碍事。
她早就有所预料今晚可能有贼的事情,又因为有所预料,所以并没有当真脱了衣裳休息,而是特意命令夕娟,将寝屋里头的明灯都熄了,转而在隔间里点上,边看书边静静的等着。
这不,果然就落网了!
玄嵋将手中握着的列传放下,随即应了声:“知道了,将人一并捆好了,给我扔进柴房里去。”
“是。”方婆子应下来,人就退去了。
“真是神了!二小姐您怎么会知道,今晚真的还会有人闯进来的?”
夕娟等方婆子走了,这才没能压制住自己的讶然,脱口而出问。
玄嵋笑笑,没有解释,心想若是说她对钱氏的了解,恐怕比现在的钱氏自己还要深。
她想在背后搞什么阴谋算计,就还是省省吧。
只是这么一来,她之前关于院子里进贼的推测,就应当是中了。
如果没有猜错,今日在柴房里关了一整日的那人,是假的络腮胡;那么刚刚方婆子抓到的,就是本尊了!
“走,兵贵神速,我今晚就把人给审问了!”
夕娟看了一眼天色,犹豫着劝道:“二小姐之前不是说不着急,两个贼就算在一起关上一整日也没关系吗?”
“是不要紧,我之所以去,只是因为我好奇罢了。”
玄嵋理所当然的说完,就自己取了见披风披在身上,初秋的夜晚凉些,那柴房又是阴冷与干燥并存之处。
见劝不住,玄嵋主意已定,夕娟就也不再多话了,本来在旁边刚刚铺好床的枝儿几个丫鬟,就也咽下了那未出口的话。
“不用都跟着了,就让瑚点自己跟着我。”
玄嵋出了门,反身朝里吩咐着,几个丫鬟就应了,然后依命将屋门小心的关好。
瑚点不料二小姐放着夕娟枝儿两个有资历的丫鬟不用,反而单单叫上了自己,一时间也是有些被这信任所感动。
手中打着的灯,就举得更高力求明亮些,“二小姐当心,晚上暗了可千万不要被绊倒了。”
玄嵋答应着,哪里会去留意瑚点这样的小心思,她心中思绪转的飞快,对柴房里头的两个人,等下要如何处理,不多时就有了个明确的头绪。
两个人来到小厨房的时候,里头就已经黑压压的没有人在了。
院子里的小厨房和整个王府内院的大膳房不同,晚上不需要人守着,因此就格外的静悄悄的,更能凸显出里头柴房的动静——
声音不大,走进屋门才能听见,像是有人嘴里被塞了布,呜呜咽咽的使劲儿发声。
玄嵋从瑚点那拿出钥匙,将落了锁的屋门打开,带着瑚点两个人就闪身进了柴房里。
因着里头黑暗,什么都瞧不清楚,人的其他五感反而更加敏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