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哑然。
他随即低头看看,瞧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了柴火旁边,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何事,立刻不老实的挣扎起来。
玄嵋冷眼看他掌上腕上,都暗中提了气,就知道他是打着用那暗劲儿,将身上的麻绳儿挣开的主意。
就好心的,话里凉凉的给他断了念想,“你就死了心吧,这捆人的麻绳,是一早就在油里浸泡过了的,你也是用劲儿,它越是柔韧。你若不信,不妨试试?”
玄嵋面不改色的骗她,实际上,她连进贼的事都是后来知道的,仆妇们用了什么绳子捆人,她怎么会知道?
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凭这络腮胡的外功造诣,若是想挣断这么粗的绳子,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她这么说,从根头上绝了念想,络腮胡一开始睁不开,就会信服了她的话,之后也就放弃了。
果然,玄嵋说完,那络腮胡的身上就紧跟着卸去了一身力道。
他脸上满是脏灰,愤然的道:“放了我!要杀要剐,公平着来!”
玄嵋一听,倒是乐了。
走上前去,从左看了又到右边,最后啧啧舌摇头道:“我好不容易抓的,凭什么要放了?”
“男子汉大丈夫!你堂堂王府血脉,竟然如此卑鄙暗算他人!”
好家伙,居然义正言辞的开始教训起自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深更半夜偷偷潜入王府,还闯进了她鹞歌院的人,是她玄嵋呢!
玄嵋就冷着脸,道:“我是女子,不是大丈夫;其次,我是王府的姑娘,你既知道我是姑娘,就该识趣些,早早的交待了我的要问的。”
“姑娘的话,若是敢不听,我”她一顿,随即冷声道:“就让你把你再打昏了,扒光了扔到玄惜婉院子里去!”
她故作凶狠的说着,实则在暗中观察着络腮胡的神情。
“她不是你堂姐么!你们镇南王府的人,就这么冷血的自相残杀?”
他果然慌了神儿,瞳仁儿左右打摆的不听使唤,末了,才平静下来,咬牙道:“你诈我!”
“叫姑娘!”玄嵋断喝。
“姑娘!”
络腮胡下意识的跟着玄嵋叫到,随意反应过来,脸上也是有些讪讪的,可既然方才已经脱口而出了话,就也全无办法。
于是妥协说:“姑娘问吧。”
玄嵋冷笑一声,不受他影响,“我想问什么,想什么时候问,都是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姑娘怎么说话,轮到你插嘴来控制摆布了?”
络腮胡和玄嵋句话之间,就打了无数的交锋,这么着,就直接头皮发麻起来。
他现在才觉出异常来,面前这个难缠的人,和寻常大家大户里的深闺女子还不想通,她分明还是个岁的孩子!
想到自个儿竟是被个半大孩子,给戏耍至此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只觉得一阵侮辱羞愧。
可毕竟命还在旁人手中,马虎不得,就低头认了怂,不看玄嵋。
玄嵋看他总算是上道了些,老实下来等着问话,于是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你是何人?为何夜间闯入王府,你可知擅闯王府,是格杀勿论的大罪!”
“我不过是个平日里在外头接散伙的护卫,没名没姓!”络腮胡低着头,说:“我知道,我本也没想着一定回去。”
“那也是想过,万一能活着回去了。”
玄嵋冷静的补完他话中的意思,又问:“你夜半三更闯入王府,是为了什么?你和府里的堂姑娘玄惜婉,又是何关系?”
“我!”
他忽然抬起头来,激动的磕绊了一句,又接着沉了声音,“我跟堂姑娘没有关系,是早在入京之前,我受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