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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安过后,时辰还早。安韶华忽然很想去衙门看看。昨日纳侧礼上,上峰刑部司员外郎裴大人亲自说,给自己三天休沐。当时自己为了这三天休沐,还连干了三杯,木着舌头说了一筐好话。结果一觉醒来,总觉得自己像是几十年未曾踏入公门,竟有些想念了。

    刑部下设四司,安韶华如今在刑部司担任令史,从六品,每日复核各地报上来的案子,若是同意原判,则交与主事。若是有疑问,则去员外郎处讨教,也可以查访。这个职位,想要清闲自然可以清闲,想要有所作为只要潜心研究案子,假以时日定能有一番作为。

    草草用了早饭,就出了门。虽说还算早,却已过了点卯的时辰。安韶华也不着急,带着福贵晃晃悠悠地往那“六扇门”走去。几年前,三司还是三司,老百姓无事宁可绕路也不往这边走,有事非要从这里过的也是一路猫着腰小跑。看上去各个都心虚。

    也就是近几年,忽然京里开了两家茶楼,请了两个盲眼口技师傅,跟那说书先生搭档着讲那些古怪离奇的案子,什么“阴阳扣案”,“无头女尸案”,“红衣女鬼案”,每天只讲小半个时辰,一个案子要讲上个半个多月,三司变成了“六扇门”,六扇门里出了好多神捕,有能飞檐走壁的,有能跟死人说话的,有能见微知著的,有擅长推理的,也有擅长打听事儿的,擅长打入犯罪团伙内部的,还有那擅长在公堂上让嘴硬的犯人不小心说漏嘴从而认罪的不一而足。

    稍有点办案经验的都知道,本朝只重物证不重人证,更没有讼师站在堂上跟神捕扯着脖子叫嚣的场面。讼师跟状师一样,都是帮人打官司的,一般不涉及人命案子,都是三瓜俩枣一块地的纠纷。但是老百姓不知道啊,这说书的也着实说得好,人们都爱听。而且不犯忌讳,大人都是青天,神捕都是一心为公,偶尔还有讲告御状的,皇上那可是真的爱民如子。不知不觉间,老百姓对“六扇门”的看法,就这么变了。

    尤其前些日子,那说书的杜撰出“左右二使”,这六扇门左使,长得美得不像凡人,偏爱一袭白衣,轻功高超,聪慧非常,却冷心冷面,终日不见笑颜。那六扇门右使却是个古道热肠,爱笑又莽撞的少年,一身极好的功夫师承蓬莱仙,可惜在山上长大,是个极好骗的。总是爱上那美丽的女嫌犯,被利用,被抛弃,最后被左使救下。周而复始。

    据在六扇门当值的同僚说,还曾被家中的女眷问过,左右使是谁,可否请到家中作客。大家当个笑话笑了好久。想到这里,安韶华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很重要,却偏偏想不起来,不免心中莫名焦灼。

    安韶华越走越快,又猛的停下了脚步。心里那些隐隐的焦躁,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抬头红日渐高,路边卖豆浆油条葱油饼的小摊正在收摊,几个小童在摊边玩耍,每人手里一块油乎乎的饼子。这一切跟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但心底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莫不是要发生什么?

    对于自己这个诡异的“直觉”,安韶华嗤之以鼻。大约是昨日夙愿得偿,有些放纵了,以致今日被神情恍惚。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必去刑部了。站在街角,左右看。

    往前左转是蔡府,过了蔡府再向右转,不远就是沐王在京的府邸。这么说起来,安韶华也有近两个月没见过尹赟(念晕,意思么看字就知道了,能文能武还有钱)了。当年他们四个伴读跟二皇子,可是形影不离朝夕相处的。如今竟分了四个地方。

    去年开春,皇上让二皇子去军中历练,却没选择顾家镇守的北郡,而是放在西疆。现在在西疆的是沐王的平西军。

    沐王是今上的亲叔叔,母家是将门,自小便憧憬军营,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先皇折腾,非要去剿匪。先皇心疼这个幼弟,给他拨了一万的禁军。这沐王带着这一万人的“沐王军”四处剿匪,整得是鸡飞狗跳的。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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