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脸娇嗔地伏在老爷的肩,抚着他的胸口,年过三十依旧风韵犹存,眉眼娇羞,似是活色生香的美人画面,却让他看了觉得作恶。
半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多看一眼都是种侮辱。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简直是丢我们家脸!还进门,想都不要想,在这样你也给我一并滚了!”女人听了眼睛一亮,忙不迭移到他身后温柔地按着。
“我本就没打算多呆,只是把他带给奶奶和娘亲看看,这地方我巴不得以后都不来。”
“放肆!你是觉得你这件事还不够伤风败俗,还要拿到祖宗面前炫耀吗!真不知当时怎么瞎了眼跟你找了这么个狐媚子。”
半九垂在两侧的手倏地握紧,脸带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表情,那是在他娘去世的时候曾经出现在他脸过的阴鸷目光,看的他也倒吸一口冷气。他还记得那日以后第二天就传出了有个下人死在府里的消息。
“你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要是再敢说他半个不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半九说完就走了出去,他爹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后知后觉地又吼了一句。
“滚了就不要再回来!”
夏日里的雨总是来得毫无防备。已经是半夜,杜仲正准备歇息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扣门的声音。一边思忖着这么晚了会是谁,一边走过去打开门栓。
门外的是已经被雨水淋湿透了的半九。浑身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脚下还淌着水,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去很是狼狈。那人却笑着站在门口,露出了调皮的虎牙,张开双手。
“我无处可去,只好求先生收留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擦干了头发,半九缩在榻歪在杜仲的怀里,伸手环着他的腰。难得见他如此安静,杜仲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抱着,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脊。
两人一言不发,就在杜仲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丝沉闷的声音从肩颈传到耳廓。
“刚才我同我爹摊牌了,说要带你进门见见奶奶和娘亲。”
杜仲眉峰一紧,有些忧虑又潜藏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你爹怎么说?”
那人闷哼一笑。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不同意罢了,你是没瞧见他那跳脚的模样,真真让人觉得好笑。”
“说实话。”半九不说话的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捉摸,可是一旦开了口,杜仲总能准确地捕捉到他的情绪,也算是长久相处下来的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
“把我看得跟个透明人儿似得,那我以后在你面前是不是都用不着穿衣服了?哎哟”
杜仲使劲儿掐了他的腰,对付这种人就要下得去狠手。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吧。”
“要开始深夜卧谈?”
“不乐意?”实话杜仲是不愿意的,对一个人了解知道的越多,羁绊也就越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岂敢,洗耳恭听。”但是他又着实很好奇。
“到时候可不要嫌我恶心。”
半九从来不愿意提起他小时候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他来说那简直是一场梦魇。
七八岁的孩童自是粉雕玉琢,在那之前的七八年是半九为数不多简单快乐的时光。半九的爹是生意人,也不知道中途得罪了谁,为了报复,抓了半九做了娈童。
遭了几日凌辱,等到半九的娘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被折磨的不形,下体溃烂流脓,身瘢痕相交,连他娘看了也难以置信,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这次事件以后下观察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除了身的伤口愈合的慢一些其他与常人无二,他娘亲也就以为是他年龄尚小,不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