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左右看了看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站在最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他来了。计都握着阿银的手下意识抓得更紧了,有些人即便是一句话都不说也能让人本能的感受到威胁。
“姐”手心里面传来的轻微触感让阿银晃回了神,低下身子稍作安抚。
“先回客栈说吧,晚了就订不到房了。”计都一直扒着阿银,平日里也不见他与生人这般生分,今日反倒是有些黏着她了。阿银只得把他抱起,领着几人走在前头。
天冬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他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和阿银重逢的场景,斟酌过要说什么话,到头来真的遇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听着他们寒暄。
“走吧,傻小子。”良姜瞧了一眼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她又记起刚才那个小鬼头略带挑衅的神情,希望只是她多虑了。
刚踏进客栈门边,正巧与迎面出来的两个人擦肩相撞,走在前头的人步伐急促,面显怒色,一路火急火燎拉着身后书生扮相的人横冲直撞,周围的人正要发怒,身后的那人却一脸抱歉,挨个表示歉意,那些人也懒得计较,只好作罢。随后融入来往的人群,连背影也彻底的消失了个干净。
“看什么呢?”
良姜收回在那两人身多看了几眼的目光,她明显在那个书生模样的人身嗅到了杜仲的气息,便多留意了几眼。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银丫头啊!我回来啦!我跟你说啊,今天比往日又多挣了二两,那些个人啊真好”折谷掏银子的手还放在荷兜里,糊弄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瞧着坐满了人的一屋子,愣了片刻,踏进来的一只脚又退了回去,深刻怀疑是自己走错了地方,还顺带把门给关了。
“师傅!”确认听到的是计都那小子的声音无误以后折谷才将信将疑地走了进来。
“这是开的哪门子的大会?”
“武林大会,你要不要来参加?”阿银接过他的话茬,给他搬了一个凳儿。虽然之前他的所作所为有点儿招人烦,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下来阿银发现不过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老头儿,也就随他去了。也是多亏了有他和计都在,日子才没有那么琐碎和无趣。
“良姜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自称折谷的人了,至于真假我还真是不好判断。”
“嘿,你这丫头,如假包换!”折谷拍了拍胸脯似的保证,他也是没有法子,世人到处寻找的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居然还不相信。
“不若你让他给天冬瞧瞧,看看怎么说。”
坐在一旁的天冬身子一顿,自打照面到现在,这还是听她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名字,虽然可能只是顺嘴一提。他能感知到她都未曾看过他一眼,往昔落在自己身的温柔目光如今不知去了谁的身。
“那就有劳了。”孔阳给折谷移了移位置,方便他更好地诊治。
折谷蹲下身子,撑着他的眼皮仔细瞧瞧,时不时还发出恩咿呀的感叹,一度让阿银以为他不过是在装疯卖傻,插科打诨。
“就说你不行吧。”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瞎吵吵啥呀。”计都伸出手捂住了阿银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安心等着师傅诊治。阿银瞪着眼珠子盯了他一眼,不满意地对着他哼哧一声,这小子,转过背就忘了她的好,跟着他师傅跑了。
“如何?”良姜把仅剩的一丝希望都寄托在折谷道人的身了,若是他也没有办法,那她真的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你们可是一路南下?”
“是。”
“可有在遥城遇着一个叫肃之丁的人?”
“有。”
“那就对了,他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