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梦中,而又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无月这一睡便是一个日夜,第二日傍晚才醒过来,让人不禁想,之前是怎样的不眠不休才能如此疲惫?
无月醒来的时候如故和欧阳慕华并不再房间里,而是坐在院子中间那颗大榕树下,欧阳慕华坐在轮椅上手里拿了根萝卜在烤,眼睛则看向另一边靠着树干闭幕养神的如故,有火光和烟幕为这样一幅画面徒增了温暖,恰恰是那一年的翻版,是否这一年可以有所不同?无月苦笑,为自己,在她的生命中永远都只是过客。
如故睁开眼,转头朝着无月的方向:“你醒了?”
无月一愣,内心涌起狂喜,却又在下一瞬间跌落,他以为如故的眼睛好了,却发现那眼瞳之中的光彩依旧涣散。
“你倒是耳力越发好了。”欧阳慕华也转头,看见站在回廊上的无月。
“眼睛瞎了自然就耳力好了么。”如故转过头,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完全黑暗的世界,也许好或者不好,于她差别不会太大?
“我帮你除掉眼中的瘴气好不好。”带了一丝恳求,似乎无论如何都要做点什么。
“好。”似乎依旧不能让她摆脱黑暗,但是她却不想拒绝无月的好意。
“明天,明天我会带草药进来。”得到如故的允许,无月匆匆忙忙的朝外走,他想要早些,早些做点什么。
“无月,无月,你才刚醒,明日再出去,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如故话音未落却被无月截住。
“还有手上的药一定要继续擦。”无月说完,转身出了院子。
欧阳慕华将手中的萝卜朝另一边的如故递过去,“拿着。”
如故接过萝卜,有一口没一口的咬起来,这些日子她已经可以吃萝卜不咬到树枝,搭灶台能成点形了,所以,是否看得见似乎真没什么太大差别。
“嘿,欧阳慕华。”如故侧了侧头,朝着欧阳慕华的方向喊了一声。
“嗯?”欧阳慕华看过去,一伸手,将如故额前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捋到耳后。
“等到约定完成之后,若是我依旧看不见,你就把我送回这里吧。”如故并没有躲开欧阳慕华的手,感受着这人难得的温柔,说话的语气却异常坚定而认真。
欧阳慕华手中的萝卜掉落,很快被火焰吞噬,烧灼成焦黑的颜色,那一瞬间他想说,我可以当你的眼睛,养着你一辈子。可是这世俗乱世竟成全不了他一份守护的心,于这乱世之中,人命尚且卑贱,又何谈儿女情长?
“好。”思绪百转千回也只能化成嘴边最无力的一个字。
人间沧桑数月,而天庭不过是一顿酒肉,片刻即逝。当须发皆白的老者回到自己的殿宇,准备提一壶好酒再续上一杯的时候,大殿之内,那个他亲手放的娃娃,手上的线已经红了大半,血红的颜色,甚至连整个雕像都似乎泛着血红的光。
老者手中的酒壶掉落,匆匆忙忙绕过占满大殿的红线,捧着那雕像,严重不自觉泛起怜悯,叹一句:“孽啊,孽啊!”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他第一次看见那丫头。一样的浑身血光,那时候的她满身是血,坐在悬崖边,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整个身子已经被风雪裹挟,自成一个世界,不与外界接连。
做了数万年的月老,他以为看遍了人世间所有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自认世间事已无法再牵引他的情绪,只是,在那忙忙风雪之中,不求生不求死的丫头,却再一次牵动了他。
有时候也会疑惑,若是那一日他不曾路过,那丫头会怎样?这边是缘分,也是命数。如今,这也是命数,是她命中不可跨越的劫。
那一年,他以为为她驱逐的血光,却是潜藏,今日方显,一切只能看造化了
“罢罢罢,丫头,这因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