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上离开,就这样蠢蠢的,看着宝宝的睡颜。
“他好小。”慕槐贪恋的目光无法从儿子身上移开,这是两世以来,他拥有的第一个孩子,是他跟洪心语的结晶。
他怎么看都不够,这是礼物,老天爷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成了父亲。
“我不会忘记第一次抱他的感觉……明明这么小,却重如泰山。”是他沉重却甜蜜的负荷。
“知道你爱小孩,但蠢爸爸也要顾身体,你白天上班,夜里还起来喂奶,慕先生,你不年轻了。”洪心语口吻满是心疼,看着眼底有着深深疲惫的丈夫。
从怀孕到生产,他一直照顾着她,无微不至。
怀孕后期,她水肿得厉害,小腿老是抽筋酸疼,每天每天,慕槐都会帮她按摩发涨的小腿,让她舒服些,从来都不嫌累。
“才结婚两年就嫌我老了。”大手搂着她生过小孩后显得丰满的身躯,她身材还未恢复到从前,但在慕槐眼中,她没有一处不差。“等你坐完月子,你会知道我老没老!”
洪心语听见这么不正经的话,忍不住打他。“在小孩子面前,你说什么啦!”
慕槐只是笑,不敢喊出声,让她打着玩,怕喊出来,会吵醒睡梦中的宝贝儿子。
“好了,你去睡一会儿,你都没怎么休息。”再贪恋地看了儿子一眼,慕槐狠下心肠,扳过洪心语的肩,拉着她离开婴儿房,两个放不下孩子的新手爸妈,一再确定监控器绝对能让他们第一时间听见儿子的哭声,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房间。
一番梳洗之后睡下,白日晚上两头忙的慕槐,很快打起了鼾来。
顾了好几天小孩,只有刚才睡了四小时的洪心语却趴在慕槐胸前,看着他累极的睡颜。
她没有告诉慕槐,她又作了梦,是新婚时作的梦的延续。
梦里面,她因为受不了慕槐的出轨、奶奶的压迫,她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家、不要婚姻。
离开后她一无所有,也没有工作,只能从零开始,她进入了与William敌对的超市,在那里从小店员开始做,撑到了经理的位置,她变得自信,也很有魄力,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可她还是一个人。
柏廷哥常来看她,知道她没有离婚,仍愿陪着她,她寂寞太久,而柏廷哥真的对她很好,让她感受到以前没有过的快乐,于是她答应和他在一起。
但之后她才发现那不是爱情,她爱的还是慕槐,越是跟柏廷哥在一起,越是享有他的付出,她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柏廷哥。
他们分手了,保持单身一直到她四十五岁那一年。
一名陌生的律师来找她,告知慕槐的死讯,那一瞬间,她楞了。
没想到那个她爱了一生了也恨了一生的男人,就这样死了,孤伶伶的,死在他们决裂之前,一同生活的家。
是癌症,鼻咽癌末期,他痛苦了很久很久,总算解脱了。
多年未见,她仍是慕槐的妻子,法定的继承人,她亲自办了慕槐的丧事,而后,听律师宣读慕槐的遗嘱。
已是魏氏集团当家的慕槐,将名下所有资产指名留给她继承,魏氏王国则由董事会另行选出继任者。
“怎么可能?我是他儿子!我有权分财产,怎么都留给了她!”
在律师宣完遗嘱后,那个五官跟邱孟恬很像的十五岁男孩咆哮道。
而律师只是看了男孩,以及男孩身旁的邱孟恬一眼,而后出示一张病历,“这是慕先生二年前在英国送医的病历,当时慕先生遭受严重运动伤害,复健一年后行动自如,可其实当年的运动伤害伤到了制精功能,慕先生不可能有孩子。”
律师的话引起轩然大波,她也震愣不已,慕槐,那个男人居然……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