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情爱无数,然最炽烈不过棋逢对手同袍操戈时,不输你我半分疯狂偏执。意识海叫嚣血液沸腾,争强好胜变成本能的对比。将他踩在脚下成为众生叩拜的一份子。想想,便有热血涌动。
征战沙场,你死我活,一决胜负。
明月与凤疏离的相处模式,决绝而艳烈。
不论胜败,都是输局。他们的角逐是一场冗长的拉锯,旗鼓相当,需要用数不清的年头挥洒汗血。
“走吧。”
踏碎一地银白月华,二人携手并肩,逆光前行。
宴席上觥筹交错,管弦丝竹,流逸的乐声从隐在暗处的乐师手下洋溢飘洒。
少男少女同居一堂,妇人豪绅相谈甚欢。贵族宴会,是苍茫大陆唯一不会界定男女尊卑的时刻。
香酒,隐乐,盆花,男女,童子,打扮花哨,争妍斗艳。
明月抬眸扫了一眼,这晚宴布置倒与灵动世界的习俗较为相似。
人群出现短暂骚动。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神识过去,明月凝眉成雾,传音吩咐洛倾书几句,兀自从宫人那儿端一杯果酒走过去。
秀美之姿容貌不俗,晚宴中的鹤立鸡群的少年,不正是容易。
明眸皓齿,拘谨羞涩。他如一股清流闯入一众风流纨绔的子弟中,被抱成团的一群少年随意欺凌。
羊羔容易落入豺狼窝,时而飘来的探究,直勾勾的污秽目光让他难以适应。
他一出现,不知被多少有特殊癖好的权贵看上。
此刻容易应该好好待在客栈才是。谁带他来的?
明月环视一圈,没找见姬如玉。神识放大,依旧,不见人。
姬如玉不在宴席上。
“谁把你带来的?”
明月游走人群,看到容易姣好的脸上突兀几块淤青,眸色一沉,借口一问拉过容易护在身后,目光扫过人堆,晦暗不明。
听到熟悉的跫音,容易泪目婆娑,哽咽唤道:“大姐姐”
小小少年,哪经得起这般风波。
“姐姐有危险,易儿,易儿担心姐姐”
危险?
素手划过容易脑门,容易只觉有一丝暖意掠过,随后他便看到大姐姐双眸微缩,脸上露出他理解不了的神色复杂。
大姐姐好像很担心他呢,真好。
比起担忧,明月更多的是恼,她答应帝宗护容易周全,然而现在。
智者血脉,在帝宗有意遮掩十年后,自主觉醒了。
若在灵动世界,借助一种稀有矿石她自然有办法彻底封锁容易的血脉,但迄今为止她在苍茫大陆还没有感受到这种矿石的力量波动。
“没事,”明月揉了揉他的脑袋,总不过几年时间,等离开这儿,便是为他逆转生死也非难事。
“告诉本座谁打的你?”目光重新关注到容易脸上的伤。
容易在明月身后探出脖子看向一群世家子,担惊受怕的眼底有了几分底气,他指着其中一个穿金软甲裸露双臂的壮硕少年,“他踹了易儿一脚!”
欺负他的人那么多,他独独记到这个一脚踹到他胸口的人。
“他把易儿都踢吐血了!”容易像个找到靠山告黑状的心机少年郎,捂着心口眼里眉梢都散发一丝痛意。
“喔?”明月抬目间寒光闪现,肆意妖气横行无忌锁定容易指出那个金软甲子弟。
“噗通!”壮硕子禁不住压力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与他交好的几人纷纷挪开脚步,装作不认识这个当众出丑的人。
有人看戏有人唏嘘。人情冷暖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唏嘘者也不过站在至高之处偶尔感慨一下少年们的浅薄交情,转眼或许就会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