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玉为晚宴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来见明月和凤疏离也是急急忙忙说了几句便走。看那真正忙碌的样子,比明月两人还要宽心。
计划?不是有明月揽下了么。他只消听命行事便可。
虽认识不久,但从几次交锋来看姬如玉怎不明白,明月这妖孽,真真的吃人不吐骨头。
魏家招惹上她,呵呵。
“给本世子好好招待两位贵客。”临走,姬如玉特意吩咐婢女,哼着小调,愉快和外面一群两面三刀之徒插科打诨去了。
姬如玉给两人安排的宫殿位置偏远环境僻静,殿外一林翠竹笼下一片阴凉。偏殿依山傍水,即使夏至也不见暑气。
殿内书画名篇c典籍孤本,不知姬如玉是故意还是没有这层考虑,偌大宫殿,却只有一张床。
在客栈凤疏离虽时常待在明月的房间,明月昏睡时相拥而眠,但清醒时,两人从来没有睡过一张床。
凤疏离看着唯一的张床,眉头皱了又舒缓,眼里盛笑。
素手拂过一壁古书,明月心有所感,“这里应当是,朝阳的地方。”以朝阳与姬如玉的关系,宫里给他另备一处安居并不奇怪。
凤疏离闻言,暗自的惬喜一扫而空,见明月一门心思观看那些书画忽略了他,又是郁郁不乐,劈掌便把唯一的一张床碾成灰烬。
别人睡过的床,越看越讨厌!
明月刚刚拿起一本书研读,被突然的响声惊回心神,手下一抖撕掉半页纸。
“”若无其事把书放回原处,一团火苗焚烧双指捻起的碎页,毁尸灭迹。
“毁了床,咱们睡哪儿?”
凤疏离还憋着气,从空间取出一张白玉床,一个银丝软枕,就自个儿沾床背对明月睡了去。
“”明月黑脸,将就床头坐下也不说话。
婢女端上一壶新茶,沏好,恭身道:“客人请喝茶。”
从头到尾不曾把头抬起来,眼睛也没有离开过鞋尖,礼数周到堪称范本。
宫里贵人多,下人命如草芥。不合主子心意领死的人何其之多。她能在宫里活下来,又能被姬如玉派遣到此处自有理由。
只是盈盈屈膝半晌不得回应,婢女面色如常腿下却开始颤动。
除了礼仪,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可少,她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婢女苦笑,香汗淋淋仍咬牙坚持。
“下去。”明月道,看上去心情颇为烦躁,明明这地最是凉爽。
婢女一走,明月倏地翻身躺下。凤疏离矫情,她更是不逞多让。
反正,总有一人会先服软不是。
装睡的那人复取出一只软枕,放到另半边床闷嗯示意明月一声。
明月不理。
“嗯!”凤疏离推了一把软枕。
明月辗转一侧,后脑勺朝向凤疏离,枕手臂而眠。
凤疏离盯着明月的脑袋,仿佛能看出个花样来。
毁了床后他就不恼了,可是月都不来安慰他。现在还不理他。
“月。”凤疏离在她耳边唤。
明月没动静。
“月?”凤疏离靠近。
明月遮住耳朵。
“月~”凤疏离戳她肩。
明月睡远了些。
“月”凤疏离抠她的衣袖。
霞光闭拢,暮色四合。
宫门一路敲锣打鼓,灯火阑珊,各家权贵眷属络绎出场c争奇斗艳,处处笙歌曼舞起。
晚宴开始了。
月色透过竹林落下斑驳碎影,摇曳一池粼粼波光与风声细语。月光落在窗台,拉出长长的影子,倾洒满地银辉安谧。
白玉床上,两人环腰相拥而憩,淡淡月光照映得精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