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有一物从土壤中钻了出来,此物通体半透明,发着微微青光,状类青牛,四足粗短,从土中爬出来后,四足插在地上,宛如有根。
四足所立的地方,土壤渐高,有须根入土为固。那怪周身就像一个充气玩具,内里全是发光的不明液体。
那怪四脚立住,就不动了,虽大略有个牛形,也是形象比喻,那物无有眉目,无口无鼻,从地里钻出来后,就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无攻击意图,也无撤走之迹象。
我见那怪久久不动,上前看视,那怪爬出来的土坑已然被泥huáng sè的水淹没,已无路径可循。
看这手段伎俩,我想起当日牛头人从地下钻出来,撞倒了小庙,也是泥huáng sè的水封住了出来的洞口,种种迹象表明,这东西非辽东师莫属,此物是辽东师派来的。
我脑中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楚凤楼掐住辽东师脖子,逼他将自己放了出去,辽东师那么阴沉的人,放人出去,能不派东西跟踪吗?定然派小妖物跟定楚凤楼,楚凤楼上豹伏山一举一动,都被辽东师掌握,知道是我救走司马仁,将一只流浪猫和楚凤楼骨灰投入炼妖炉中,以致炼出了狸猫版的楚凤楼,名作椒耳虎,十分厉害。
辽东师焉有吃哑巴亏的道理?胸间阴郁难平,此人虽然不精于shā rén取命,但阴险狡诈,无人能及。
我往前看视之时,鸿蒙老道叫我说:王得鹿你不可造次,不就是地底钻出个怪物吗?你不去理它,它也绝不会理你,眼中无怪,心中无怪,其怪自败。
我只说去看看那怪钻出来的坑里是不是有水,并不想对它怎么样。鸿蒙老道才没有阻拦。
我看罢回来,鸿蒙老道招呼大家重新围坐在篝火旁边,不去看那怪。韦绿嚷道:老头你这缩头乌龟的招数管用吗?
鸿蒙老道说:怎么我就缩头乌龟?这叫以柔克刚,你懂不懂?
韦绿道:过了更年期的老头就是难办,想法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鸿蒙老道笑道:你和正常人一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众人都被其吵架吸引住了注意力,有那么短暂的几分钟,没有关注钻出来的那怪。一来我们有恃无恐,有鸿蒙在座,不怕辽东师闹出幺蛾子,如果是雪玲珑上山,大家伙肯定紧张万分,鸿蒙老道也无对付雪玲珑的办法,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但辽东师一直致力于研究怎么制造妖怪,并不精于索命,所炼的妖怪,大多有功能物用,shā rén利器倒也少见。二者,鸿蒙老道已经言明,不用关注那怪,其怪自灭,想来他识得此怪。三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见妖异之物,不能说早已习惯,可确实是见怪不怪了,几乎天天和灵兽怪物打交道,眼模子已经硬如磐石。若是换作常人,有怪从地底钻出,还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我又喝了两碗啤酒,再看那怪时,果如鸿蒙所言,小了一圈,初时如牛犊大此时已然只有肥猪大小了。
因此我问鸿蒙老道说:这怪物变小了,你可知道此物是什么东西?
鸿蒙老道笑道,我当然知道,辽东师的手段伎俩我还能猜不透?
原来鸿蒙老道也早已看透这是辽东师所为。
楚凤楼闻言,猫须一颤,问道:这是辽东师派来的?你们怎么知道?
我接茬将自己的分析说与楚凤楼听。
楚凤楼一听,说道:那这怪物岂不是来找算我的?
我本想说,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辽东师不光是来找你。第一个你字刚出口,楚凤楼一猫腰,蹭的一下蹿了出去,如同一道黄影闪过,速度之快,现场也就是林慕蝉眼睛能捕捉到。所以林慕蝉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拢不上。
鸿蒙老道顿足说:快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