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多个人想办法也总是好的。”她神色里有无尽的担心和动容,柔情几许。
我微微吃惊,“你也要出去?”我扬眉浅笑,轻声道:“那我陪你去找她!”
黛媱在惊喜只余含笑,只是这一抹微笑有些牵强和隐晦,随即执着我的手道:“这样也好,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母后要一张出宫令牌后咱们立刻就出去。”
我双目望着门外黛媱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下泛起黯然:“这样的姐妹情深,却也着实让人心生慰藉。”只是目下,我不愿去想,只静静等着。
很快黛媱便拿着一张出宫令牌回来,双颊和额头上的汗丝,清晰可见,我们于是出去。秋景锦绣如织如画,一旁的银杏叶,不知黄了多久,像是悬了满树的金箔,灿烂繁盛到了极点。宫外的花朵,从来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巧手修剪成无需符合任何礼制的自然姿态,枝叶旖旎,舒展自然,连一茎野草蔓花c藤萝片叶,在这本该凋零枯萎的秋日竟也都带着勃勃的生机,天地间无限自在,连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甘甜而恣意的野性气味。
远远望去,早已被收割的稻田只剩下齐齐整整的残茎,如一大块斑斓绚丽的锦幛,绵延不绝,我扬起微笑,想来今年又会是一个丰年了。
“怎么往这边走啊?”我抿一抿鬓起身,道。
黛媱忽然露出一点顽皮的笑意,略想一想,“刚刚我打听过了,这是宫里的水车每日的必经之路,既然我四姐是通过水车出的宫,那她肯定离这条路不远,咱们仔细看着四周才是。”说完,黛媱默默转头,掀起车帘,望向窗外。
我心头微微触动,口中只漠然道:“嗯!”转而看向另一边。
马车大概走了一柱香的时辰,离汴京城越发远了,山路崎岖幽深,仿佛走不道头一样,风吹起树叶相互碰触的声音,在空旷之处景致却大好,绒绒长草间,零星盛放在山野里的山茶花,深红c浅红c淡紫或白,是一道明媚的秋景。不由想起东坡居士的“萧萧南山松,黄叶陨劲风。谁怜儿女花,散火冰雪中。掌中调丹砂,染此鹤顶红。何须夸落墨,独赏江南工。1”
“濯婼,你看,是不是那儿?”黛媱按着我的肩膀,目光炯炯,只望着我。
这句话将我唤醒,我眉心一跳,涩然道:“什么?”
注:
1出自宋苏轼
《山茶》
萧萧南山松,黄叶陨劲风。
谁怜儿女花,散火冰雪中。
能传岁寒姿,古来惟丘翁。
赵叟得其妙,一洗胶粉空。
掌中调丹砂,染此鹤顶红。
何须夸落墨,独赏江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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