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嗤道:“你倒记得如此清楚。”
黛媱本是默默听着,闻得这一句,突然嘴角牵引,算是笑了一笑,眼眸中却笼着难以遮掩的深深笑意,双颊绯红,剜了我一眼,只向我道:“不过不过是恰好想起罢了。”片刻神色才稍稍转圜过来。
我止不住格格而笑,举袖掩唇,蓦地转瞟向黛媱,于是粲然一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反倒让你不好意思了。”
黛媱啐了一口,只不理会,须臾,她方定了气息,嘿嘿一笑,“要不你随我去她宫里瞧瞧?”
我清浅而笑,徐徐道:“也好。”
随着黛媱到了一处清净雅致的宫殿,题名”茞若“,主殿面阔五间,加上副阶为十间,进深四间,在主殿的东南和西南方向分别有三出阙翔鸾阁和栖凤阁,各以曲尺形廊庑与主殿相连,主殿前是以阶梯和斜坡相间的小道,表面铺设花砖,以朱锈涂壁,再饰一层文绣,设火齐屏风c鸿羽帐,地上铺以毛织地毯,以画石为床,设紫瑶帐。
“四姐四姐”还未进门,黛媱就边走边呼。
宫里众人皆行礼请安,“参加柔福帝姬!”
黛媱的目光迎上一旁一衣着稍与众人不同侍婢的目光,轻声问:“纾染,我四姐呢?”
那侍婢望一望我,嘴唇微动,略略沉吟,眉毛有曲折如月的弧度,转而看向黛媱道:“奴婢回帝姬的话,帝姬她”
黛媱神色微变,眸光犀利而寒冷,“连说话也不会了吗?”
纾染静声片刻,怯怯走到黛媱一侧,在她耳边低喃了几句,嘴唇微动,不知言何。
黛媱先是一怔,而后猛然一惊,脸色越赤红如霞,旋即怒道:“什么?”
我睨黛媱一眼,柔声道:“怎么了?”
“我四姐出宫了!”黛媱的眼中划过一丝淡淡清愁,微微蹙眉道。
我吃了一惊,道:“出宫?”
纾染眉目间微有自责之色,慌忙跪叩道:“还望帝姬和小姐小些声才好,若是让陛下和皇后娘娘知晓,那奴婢们纵使有是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黛媱缓和了情绪,点了点头,转而望一眼纾染,道:“纾染,你如实和本帝姬说,我四姐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纾染心中微微战栗,缓缓踱出,不觉身上一缩,颔道:“回帝姬的话,茂德帝姬卯时出去的,一般酉时才会回来。”
“一般?”黛媱脸色沉沉青,直截了当道,“我四姐出宫干什么去了?”
纾染怔怔着恍惚道:“奴婢也不知道,茂德帝姬出去的时候都是化作取水宫人的样子,也不让奴婢们跟随。”
黛媱咬一咬唇,道:“已经有多久了?”
纾染的目光定定落在我身上,倏地一下又转到地面,似是在竭力回想着什么,半晌才徐徐道:“前前后后,约莫有两月了!”
黛媱冷寂了声音道:“两个月了?”随即只怆然看着我。
纾染怔怔地c带着破碎的痛楚凝视着黛媱,不再多言。
我怔了怔,须臾,唇角缓缓拉出一丝柔缓的弧度,安抚道:“你先别急,茂德帝姬许是有什么事呢?”
黛媱的神情稍稍平静下来,自顾喃喃道:“四姐会去哪儿呢?”
我勉强微笑,低低柔声道:“何不等茂德帝姬回来之后,你再细细问问看,不就知道了吗?”
黛媱眼神剧痛,渐而泛红,如同要沁出血来,摇了摇头,低声嘶哑道:“她不会说的,我四姐这人性子硬,从小就这样,若是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更何况,这一次,她连我都瞒着。”
我仰头,惘然笑道:“许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黛媱低低的叹息萦绕在我耳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出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