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瞅着她,妖美的眼瞳,抹着熠熠夺目的神采,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段流萤怔怔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悠闲地把玩着几颗板栗,朝天空一抛一洒,玩得不亦乐乎。
她想起,今日有重要宫宴,据说除了回回来参加的新兴侯慕容暐外,就是他的娘亲——慕容老夫人也一并过来。
想来,他今晚心情倒是不错。
然而,再仔细看看他左手拎着的酒壶,段流萤的小脸,立即就垮了下来,眼皮也开始微微抽动。
他这人,是喝酒喝上瘾了?还是觉得,必须把她一并培养成酒鬼才好?
她怎么不记得,他俩啥时候关系好到,可以把酒言欢的地步了?
他们,最多只能算是吃友好吧。
轻轻一跃,毫不费力就坐在了她身边,他侧首瞅着她,身上果然又散发着微醺的酒意。
段流萤忍不住想道:他们这些古人,是不是都极爱酗酒,他还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吧?酒量比刘管家这个老头子,都要好得多,真是受不了。
见他摇摇酒壶,似乎要说些什么。
她瞪大圆鼓鼓的眼睛瞅着他,在他微微眯起眼眸的同时,率先夺过了他的酒壶,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喝,能不能喝,就着壶嘴,就灌了一大口酒。
今日的酒,不若那夜那般辛辣,倒还带点香甜,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她会喜欢这种滋味儿。
“你不是不会喝酒?”淡淡的声音带点谐谑。
被酒气熏得小脸也泛着红晕,她不甘不愿道:“我正在学。”
他弯弯唇,眼睛也越发深沉:“你不是不愿学?”
“人都会变。”她可不想再被强迫一次。
“哦,那你适应能力不错。”
她气鼓鼓道:“你其实是程步摇假装的吧?”
这说话的语气,简直和那妖孽越来越像,还是说,这也是他隐藏着的一种本性?
“你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他竟然难得地没有生气。
她想了想,回道:“自上回出现过一次后,就再未见过。”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状似漫不经心问道:“你很期待见到他?”
“当然。呃,他虽然有很多小毛病,但却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在他身边,我会觉得很是心安。”她回答的很是坦率。
他一怔,淡淡道:“心安?”
她反问道:“你呢?我在这里这些时日,可曾见过段佑冰?”
他眯起黑眸,嗓音越发深沉:“从未。”
“说到这个,我想先替程步摇跟你道个歉。”
听闻他还未见过段佑冰,也就是说,程步摇假冒他诱惑段佑冰的事情,他还不知晓。她不确定,哪天他们会重逢,如果程步摇来不及在他前面澄清,造成他们那对有情人造成什么误会,那可不太妙。
“道歉?”
她垂下头,组织了下语言,先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我说了,你不准生气,也不准一言不合掐我脖子。拉钩,谁反悔谁是小狗。”
他不解地看着她伸出小指,侧首朝他微微一笑。
毫无保留的单纯笑意,令他的心底又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缓缓地在流淌着。
说实话,他也正是想要弄清楚这种感觉,才频频地过来找她——聊天?或者算是吵架?
至于那天的吻,他是故意的,他怎会不记得?
只是他从她的眼睛里,除了看见惊愕以外,再无别的多余情感。
一个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女人,一个不会迷失在他皮相与诱惑下的女人,不知怎的,竟然令他莫名地兴奋与开心。
她看着他,就跟看夏葵,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