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家里面就一对老爹老娘,这是他们老俩口子谁去世了?不应该啊,昨天晚上张辉也没提过啊,我使劲的敲了敲门,“张辉,赶紧开门。”
院子里的狗嗷嗷乱叫,过了好半天门才缓缓地打开,是张辉的老爹,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看见了我勉强的挤出个笑容,“小风啊,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才到。”我指了指树上的孝带子,道,“大爷,这咋回事。”
“张,张辉没了。”张辉他爹哽咽着说道,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酒醒了大半,道,“大爷,您别逗,昨天晚上我还见他了。”
张辉老爹叹了口气,道,“他就昨天没得,现在还在屋里呢。”
不可能,不可能,昨晚上我们俩还喝酒来着,怎么可能昨天就死了,我快步的走进屋里,挑开门帘一看,一个盖着白布的人躺在木板上,地上用凳子支了起来,张辉的老娘在床上盖着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现在脑袋很凌乱,不敢相信这白布下面就是昨天晚上还和我一起喝酒吃泥鳅的张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白布掀开了,而我这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冰凉的谁浇透了一般,眼前的张辉安详的躺在那里,面容和昨天一样,干瘦干瘦的,好像抽大烟被吸干了似的,眼窝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嘴唇发紫,的上身左胸口的位置陷进去一个大坑,像是用什么东西生生砸进去的,我脑海里浮现着昨天晚上见到张辉的种种,那惨白的脸色,怪异的举动,还有我睡着前他和我说的那句话,好像都在暗示着昨天晚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只是当时只顾得叙旧,太兴奋了,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东西,我一把就拽住了跟进来的张辉老爹,声嘶力竭的问道,“大爷,这怎么回事。”
张辉老爹点着根烟,和我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几天前大队里面的喇叭广播,说最近会有城里的投资商来开发北河套那片的荒坟荒地,有祖坟的或者新埋进去的死人要进行迁坟,然后会有一定的补偿,但是村里面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因为那块地方是祖祖辈辈的坟场,谁愿意把自己的老祖宗挖出来折腾呢,村里甚至有传言说如果动那片地,会坏了村里面的风水,村支书拿着从城里面开下来的文件,说是农村规划建设,政府要求的,但是镇里面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村支书拿了不少开发商的好处才会这么处心积虑。
所以基本上那里有坟的户都没人配合,开发商想直接用推土机平了坟场,但是村里的人联合了起来,要不是警察来得快,前两天就得干死几口子,但是两辆推土机都坏那了,开不走,村支书怕有人晚上再去那里闹事,又不敢让外来人去看守,怕事情闹得太大,所以就找到了张辉,说去那里看一晚上一百块钱,张辉人也老实,他们家也没老人埋在那里,所以就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干瘦干瘦的,一句话都不说,倒头就睡,然而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张辉老娘伤心过度,老毛病也犯了,卧床不起,现在镇里面还没有说法,所以尸体也没法送。
听完之后暗骂张辉糊涂,我道,“大爷,你没想过就为了这一百块钱就让张辉去看那些推土机,就不怕得罪村里面的人吗。”
张辉老爹使劲的揉了揉脸,叹了口气道,“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想着白天事情闹得警察都来了,晚上应该不会有事了,再说了就一晚上,一百块钱,咱家这情况你也知道。”
我使劲的揪了揪眉头,张辉老娘常年有病,他爹腿有伤干不了重活,只能种点地,张辉文化低,干活又不知道坚持,这干两天,那干两天,也没攒下钱来,家里面确实困难,就为了这一百块钱,不明不白的搭进去了条人命。
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一群人涌进了院子,我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