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老爹都走了出去,带头进来的是我们镇的村支书,姓王,身边跟着一个身穿西服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离远了看好像一只乳猪,脸上一层油,大红脸。
后面跟着三四个有纹身的壮汉,有俩我今早在帐篷外面还见过,手里拿着米和面,
村支书拽住了张辉老爹的胳膊,一脸的悲伤,表达了慰问和关怀,让后面的人把米和面搬进堂屋,然后从怀里面掏出来三百块钱塞到了张辉老爹的手里面,道,“老哥,这是张辉的工资,节哀,刘总听说这事还亲自来看您来了。”
说着这个乳猪一样的刘总颤抖着大脸巴子道,“别太难过。”
就这么一句话在我耳朵里听得相当不是滋味,别太难过,死的不是你家儿子,一条人命啊,就三百块钱加上这点米面就打发了?
张辉老爹人也是太老实了,也没提什么别的赔偿,就是一个劲的掉眼泪,我也没法说什么,但是我心里明白张辉走了就意味着本来这个就摇摇欲坠欠了一屁股債的家,彻底崩塌了。
这群人走了之后,我有些埋怨的道,“大爷,就这么解决了?怎么不多提点赔偿。”
张辉老爹道,“小辉在家里没的,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咱没理啊。”
听完之后我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一种无力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是真的想做点什么,可我又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该怎么做。
我回到屋子里,把张辉弄起来背到西屋,给擦洗了身子,整理了下仪容,看着心脏位置的凹进去的地方,隐隐觉得,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那天晚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地一个人走了竟然才得到了三百块钱的赔偿,在城里面压死条狗都上千的赔,这狗r的社会,一条人命还不如一条狗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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