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直在深思李德海那句话,李德海那话换句话就是,陛下很在乎很在乎阿樨。
李德海跟姜明昊时间最长,姜明昊有什么心思,根本不可能瞒过他,他的意思几乎能完全代表姜明昊,如是这样,姜明昊对阿樨的心,从来就没变过,一直都是真的啊,那阿樨岂不误会了很多年?
几乎就是那个时候她就决定了,她选择离开。
因为那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为何嫁给姜明昊的第一天晚上他说,我不会宠幸你,只要你守好本分,我不会亏待你。
其实那个时候,姜明昊就决定了,总有一天,阿樨还是会回到她身边,所以,他绝不会碰阿樨的好姐妹。
可是,她才刚做了这样的决定,为何姜明昊就改了主意?
这些年,阿樨受了那么些苦,难道就不能苦尽甘来,非要有情人天各一方吗?
她是真的替他们不值,就一个误会而已,解开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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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樨的表情慢慢淡下来,大脑有些放空,什么都没想,良久,才淡声说,“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呢。
多淡然的语气。
究竟是毫不在意,还是太在意了?
贤妃心里叹息着,当初梁樨嫁给怀王,可以毫不在意他有多少妻妾,因为不爱,只要尽妻子的本分就够了,可姜明昊,她如何能不介意呢。
“阿樨,我只是觉得,因为误会分开,因为误会不能在一起,太遗憾了。”
“没什么好遗憾的,怀王殿下待我很好,我常常怀念他。”梁樨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缥缈,追忆,怀念,“蓉蓉,嫁过怀王这样的丈夫,这世间,便再也没有谁能入眼了。”
贤妃心道,怀王的确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龙姿凤章,气度清华,世间再无人可比,但是,终究不是你的爱人啊。
不过,梁樨虽然被宗室休弃,可在世人眼中,她永远都是怀王妃,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再和姜明昊在一起,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梁樨是不会做的。
贤妃便岔开了话题,“之前你跟我说的事,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
到行宫的时候已经黄昏,梁樨仍被安排在御前伺候,一个人住了一间耳房。
吃过晚饭,收拾好房间,也不早了。
这几日在路上,虽然马车宽敞,路也不颠,但坐几天车还是很累,梁樨早早就睡了。
壹夜好眠无梦,早上,梁樨是被惊醒的,被身体的不适给惊醒。
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迅速拿了床头的手帕捂住嘴,呕出一口鲜血。
看到这一滩血,梁樨脸都白了几分,身体顿时虚脱,无力地躺下。
这几天在路上,除了仍常常觉得疲累困倦以外,倒是没什么别的不适,几乎都让她忘了出发前呕血的事,都会觉得可能是那段时间补药吃多了补过了头而已,可现在她苦笑,还是赶紧去看太医吧。
起床后仍是将那一方手帕烧了,若不是看天色还早,她现在就去太医院了。
没什么胃口地喝了小碗清粥,问春雨太医们住在何地,春雨有些担心,“姐姐病了?”
梁樨笑了笑,“之前吃了那么久调理的药,也该去给太医再看看,改改药方了。”
春雨想想也是,“我一会儿陪姐姐去吧。”
梁樨自然拒绝,“你有你的事要忙,不必时时陪着我。”
春雨也没办法勉强她,告诉她路线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到了太医院,人来人往,很是忙碌,就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生病。
梁樨刚要进去,也不知打哪儿冒出个小太监拦住她,“你是谁?”
“我在御前伺候,来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