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充沛,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栀子花的清香,懒洋洋的日子里,偶尔有鸟儿在啼鸣。
织敏和沈嫄相对坐在清心斋的花圃间,织敏的面前放着一面绣架,沈嫄则手执一卷诗文,不急不缓地诵读着。织敏绣两针停一下,时不时的瞥一眼端正坐着,认真读书的沈嫄,再不然就哀叹一声。
“你来帮我绣吧,这几朵挨在一起的牡丹实在是不好绣。我的眼睛都花了!”织敏忽然站了起来,对沈嫄软语央告,“我来给你念书听。”
沈嫄把书交给织敏,顺从地坐在绣棚前,捻起绣花针细细密密地做起女红来。
织敏读了几句,眼神又从字里行间滑到安安静静的沈嫄身上。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阿嫄,尤美人被禁足了,你知道么?”
沈嫄眼皮也不抬一下:“你是位公主,不是位娘娘,整天关注这些干什么?”
“可是大哥跟着被斥责了,大家都说和尤氏有关系呢!”织敏探过身去,把手摁在沈嫄的膝盖上摇了摇,“你是大哥的表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沈嫄很干脆地回答,“你也应该装作不知道。”
织敏将书在手中翻开又合上,她凑近沈嫄:“说实在的,我总觉得里面有隐情,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好了,我都好奇死了。虽然大哥最近总是被斥责吧,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和大哥都很生气呢!”她叹了口气:“昨天还有宫人看见大哥怒气冲冲的从德妃娘娘的昭阳殿出来呢!大哥可是从来不跟德娘娘多说一句难听话的!”
宫女来换新沏的的茶。
沈嫄端起茶杯吹了吹,轻呷了一口。
织敏不满地撅起嘴:“你这个人!怎么对什么都没兴致!”
沈嫄将另一杯新茶端到织敏面前,笑了笑:“平时总看你教训三公主不要打听闲事,免得折了自己的身份,谁知你竟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织敏接过茶杯,也笑了:“我是做姐姐的,当然应该教导妹妹的了。只是我当你是密友,才和你探讨这些事。你偏又要嘲笑我,我不理你了!”她哼了一声,不由的撒娇。
沈嫄懒得理会她,又绣了两针,这才说道:“要是公主实在想安慰安慰大殿下,我倒有个主意。”
织敏一听来了兴趣:“你说,你说!”
“要是陛下问公主觉得哪位哥哥适合领兵镇压梁冕的叛军,公主举荐大殿下就行了,保管比什么仙丹灵药更妙!”沈嫄捻着针轻笑。
织敏刚一拍手称好,就嘟嘴:“你这法子真是的,父皇哪里会问我这种事儿!”
沈嫄耸耸肩,拢了拢下滑的披帛:“你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了。”
织敏思忖片刻,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好吧,我有主意了。”她看了看沈嫄,噘嘴:“你怎么都不好奇?”
沈嫄轻笑一声:“不好奇,殿下悠着点儿就好。”
是夜,李燚宿在了贵妃宫中,次日早朝之后,召见燕王李昭,宣布由他领兵出征。
“老大,你要记住,这次只准胜不可败。你可是有担保的。”李燚从小山似的奏折中抬起头,双目如鹰,直射向长子。
李昭本来以为他是来受训斥的,闻言不由大喜:“是!儿臣领旨。”慢了半拍,他才反应过来,微微抬头,疑惑:“担保?谁为儿臣做了担保?”
李燚挑眉一笑:“朕也是昨晚才知道,朕的大公主原来这么能说会道。句句说在朕的心坎上,也为你这个做哥哥的说了几句公道话。你这次领兵,可不能辜负了你妹妹的一番好意啊!”
他一提织敏,李昭就知道是谁在背后使了劲了。他肃然:“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李燚颔首,颇为满意:“后天一早就出发吧,媳妇和儿女既然来了,就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