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
这天,刚入夜,一辆青葱色的马车就停在了水月堂的门口,待巫箬提着药箱上了车后,便“咕噜”着驶出了晋元里。
会晚上请大夫去瞧病的,不是急诊就是不便让别人知道。“醉花阴”请巫箬去的原因恰好属于后者,因为那里是一间青楼,生病的又是当下风头正盛的头牌花魁。此事若被那些恩客们知道了,那醉花阴的生意不知要跌落多少。
马车从一条僻静的小巷进了醉花阴的后门。巫箬在老鸨的带领下走进了最里面一个的院落,正是那花魁住的地方。等见到那躺在床上的花魁连玉儿时,一个原本体态丰腴的大美人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巫箬望了一眼窗边的那盆牡丹,和它的主人恰恰相反,此刻正开得如火如荼。示意老鸨等人先离开后,巫箬点燃一束艾草,开始熏烫连玉儿的太阳穴。很快,一团黑气像躲避什么似的从她头顶冒出,盘旋了一阵后,渐渐消失。与此同时,那盆开得正盛的牡丹竟开始慢慢凋谢。
就在艾草即将燃尽,巫箬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阵喧闹。能到醉花阴来寻欢作乐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敢在花魁的屋子里大呼小叫,这闹事的人肯定来头不小。巫箬寻思着是不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毕竟一个女儿家到青楼里来传出去可不太好。可没等她出去,房门就被人一把推了开,冲进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
只见那人面容俊朗,龙骨凤眉,虽面带醉意,可眉宇间散不去一股狂傲之气。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居然有巫箬又看了一眼那盆牡丹,发现自从那人进来后,牡丹的花枝便轻微地颤动起来。
男子此刻也正盯着巫箬,嘴边浮起一丝笑意,“这就是名动长安的花魁?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也太名不副实了吧。”
老鸨连忙解释:“公子,你误会了,玉儿她真是生病了,这位是请来瞧病的大夫。”
“大夫?怎么女人也可以当大夫的吗?”男子绕着巫箬转了一圈,步伐不稳,看来真是喝醉了。
只见他把手一挥,喝道:“我不管,爷花了这么多银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叫连玉儿起来陪爷喝酒!”
“可c可是公子,玉儿她”
“连姑娘病得不轻,恐怕一时半刻是起不了床的。不如我替她敬阁下一杯,算是赔罪如何?”
老鸨正不知如何是好,眼前这男子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谁想一旁的巫箬居然静静地开了口。就见她端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却并不接过,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巫箬淡然一笑,“怎么,怕我下毒?”
男子微微一哂,夺过她手中茶杯一饮而尽,“就算有毒又如何?”
话还没说完,就觉天旋地转,倒地不起。
一旁的老鸨大惊失色,连话都说不清了,“巫姑娘,你这c这是”
“不用担心,先扶他去客房休息吧,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巫箬镇定地说。
翌日清晨,当男子从昏睡中醒来时,一睁眼便瞧见巫箬正坐在几旁悠闲自得地饮着茶。霍然起身,指着巫箬怒道:“你这女人,居然真得下毒!”
巫箬慢慢地放下茶杯,回身看着他,“若我真得下毒,阁下现在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我吗?不过是些醒酒和助眠的草药罢了。”
“那又如何?”很明显男子早已察觉到其中端倪,却依旧不依不饶,“敢戏弄本大爷,就只有死路一条。”
态度如此嚣张,但凡有些血性的人大概都会拍案而起,再不济也会辩驳几句,可巫箬却平静地站起身说道:“阁下乃大贵之人,何必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计较?”
“哼,大爷我就喜欢计较,你奈我何?”男子绕着她不紧不慢地踱了一圈,“不过你要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