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仲秋的雨夜,给西门台发完信息,金博也全然没有了睡意。还没到供暖的日子,房间里清清冷冷的,她也懒得开空调,也不愿意上网和看电视,也没有开灯,独自躲进被子里。
她心里空落落的,空空的房间中,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望向窗外,透过窗户,可见对面楼上家家灯火通明,封闭得很好的双层塑钢窗玻璃上雨水一直在无声地滴落,她的心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当知道“相媚好”的意思是互相逗趣取乐,亲亲热热时,台儿高兴地拉着博儿的手说,“姐姐,博儿姐姐,我和你相媚好。”
“去,去,去,你个捣蛋鬼,我不和你相媚好。”博儿摔掉台儿的手,噘着小嘴,假装生气。
“好嘛,好嘛,好姐姐,长大了我还要娶你呢?”
“谁要你娶,天天要尖儿,欺负我,我不要嫁给你。”
每当听着两个孩子打嘴仗,小大人似的说着嫁娶,爷爷c奶奶c爸爸c妈妈也开心地笑了。偏心的妈妈张桂芝总免不了罗嗦一句,“博儿,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想到“要尖儿”,金博儿在心里自然自语地骂了一句“臭小子,让你美。”
让金博记忆最深的是家乡椴木丛妈妈种的黄瓜。
黄瓜分早黄瓜和晚黄瓜,也有称水黄瓜和旱黄瓜的。
那时的黄瓜真是纯绿色食品,完全地靠阳光雨露的滋润自然生长,最多是施些农家肥。因之无拘无束,所以就成长得个性分明。有的直,有的弯;有的大肚,有的小头。长得好的黄瓜不必说了,怎么吃都无妨,遇到有大肚小头的,完全扔了可惜,因大肚处水份好,吃起来觉得口感好,解渴,就选择大肚的地方吃些。
为了这大肚黄瓜,童年时,金博终于也整治了“要尖儿”的台弟一回。
姐弟俩小时候吃饭都很骄情,正餐吃不好时,妈妈就从园子里摘些黄瓜来给她们当零食。那一年,家里菜园子里的几池黄瓜被她们给盯上了,几乎吃得要罢园。
每次妈妈分黄瓜都是直溜的给弟弟,弯瓜裂枣的给姐姐。直的吃没了,弟弟也只好吃弯瓜。这时,妈妈会将一根黄瓜掰两瓣,尖儿大肚的部分给弟弟,尾部瘦小的部分给姐姐。
金博真是气大了。到底谁是妈亲生的啊?
一天,妈妈在忙活计,刚从外面疯跑回来的西门台口渴了要喝水缸中的凉水。金博喊:“台弟,别喝凉水,带你去吃甜杆,要不要?”
“要——要——”
“要就跟我来吧!”金博手里握着一把镰刀,领着西门台沿着侧墙边钻到院后墙根。
顺后院墙边种着一遛“甜杆”。“甜杆”高高的c直直的,状似高梁杆,但比高梁杆要高要细,相当于南方的甘蔗。金博左手扶着“甜杆”,右手挥动镰刀,从根部将“甜杆”割倒,再用镰刀从尖部呛着把叶子削去,最后将“甜杆”从中间一分为二,将带穗的尖部的一半递给弟弟。
“我不要尖儿,我要那根上粗的那一半。”西门台也知道好歹。
金博坏笑一下:“哼,你不总是要尖儿吗?吃黄瓜要尖儿,吃甜杆也给你尖儿。”
西门台做姿做态地哇哇大哭。
哭声引来了妈妈和奶奶,她们见此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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