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替好兄弟照顾了老小,其实我也从中得到了很多学识与欢乐。”金国柱幽泣地低语。
“可不是咋的,好比说没有西门大叔教你那么些诗和词的,你哪儿能三十好几了还能考上大学。”老伴纯朴地接着话岔——
西门台的爷爷是个老知识分子,名宏,号松溪,自号松溪愚翁。西门老爷子满腹的唐诗宋词,每每对着大海山林信口朗声高吟,恰似悠然自得的闲云野鹤。西门老爷子的书卷气感染着金国柱也让五六岁大的西门台和金博得到了很好的早期启蒙。祖孙三代在家中,有人高呤,有人听记,有人跟着模仿。那一刻,山川河流,花草树木,似乎都被汉语言文学的精髓给吸引了。
一个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辉还没散尽,习惯早睡早起,每日二餐的村人们已经吃过饭,但等太阳一下山,就躺到炕上去歇息了。
而在西门家院子里,吃过饭的祖孙三代四人又聚在了一起。
面对着夕阳,西门老爷子呤道:“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这是辛弃疾《清平乐?村居》,柱子,你试着解释一下这首词的含义。”西门老爷子点着金国柱的小名。
“我记下来了,等我试试看。”金国柱边拿笔记录,边反复朗读。没记住的句子西门老爷子又重说。老爷子还特别强调“翁媪”的“媪”字是女字边加上一个“温暖”的“温”字的右半边,意思是老翁老妇。
“爷爷,我记住了。等我给您朗诵一遍。”记性超人的西门台,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在两个大人的对答中已经记住了这首词。
在西门台学着大人歪头晃脑的背诵后,金博也拍着手说她也记住了。
“儒子可教也。台儿,博儿都是聪明的好孩子!”西门老爷子由衷地夸奖着。
“一所低小的茅草房屋,紧靠着一条流水淙淙,清澈照人的小溪。溪边长满了碧绿的小草。一对满头白发的老夫妻,刚刚饮罢酒,带着醉意,亲热地在一起悠闲自得地聊天。大儿子在溪东豆地锄草,二儿子在家门口编织鸡笼。最有趣的是三儿子,他是那么调皮地玩耍,躺卧在溪边剥莲蓬吃。
大叔,我解释的对不对?”金国柱对着记录本,一句一句的解释出来,末了还向老爷子请教对错。
“好,柱子解释的相当不错。台儿c博儿,你俩不仅要记住这首词,而且还要通晓这首词的含义。要知其言,更知其所以言。”
接着,当老师的金国柱,就拿着记录本,逐字逐句地给台儿c博儿讲解,还不时提问。
“台儿,你解释一下锄豆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西门台,按老百姓话说,才刚比炕沿高,斗大的字还没识一箩筐,但他已经会背诵几十首古诗词了。他歪着小脑袋,手支着下巴,眼望着房舍,小大人似的说,“是不是锄掉豆子?”又一想,“咦——不对啊!豆子被锄掉了还咋能结豆子呢?”
“想得好。锄豆在这里边意思是锄掉豆田里的草。”金国柱边夸边做着进一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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