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过程。
越接近过年,大家口袋里都有些银子,因此摊贩的生意越做越好,许多农家fù人也会做点东西到城里去卖,但城街就那么几条,允许摆摊的也就那两、三处地方,粥少僧多,为了抢地盘,经常有人起口角。
因为这个,钟凌、钟子文和小春一天得比一天更早出门。
冬天太阳出来得晚,三人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暗着呢,卢氏看着心疼,却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今天起床,北风一阵阵的刮,钟凌哆哆嗦嗦地从棉被里爬起来,洗脸、刷牙,一路就听见她嘶嘶嘶,冷得不断倒抽气的声音,好不容易一碗热稀饭下肚,这才好些。
进了城,钟凌不好意思地向阿六道谢,人家为了送他们这段路,每天都得早起,实在说不过去,要不是家里地方小盖不了马厩,她还真想说服母亲买一辆马车。
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摆摊,阿六帮着张罗过后,说道:「我瞧着人越来越多,怕中午时马车进不来,要不你们辛苦些,我在城门口接你们。」
「没问题,午时二刻我们到城门口等阿六哥,谢谢阿六哥帮忙,天这么冷,一大早就把你给挖起来。」
「没事。」说完,阿六驾着马车走了。
钟凌把摊子布置好,钟子文已经开始在招呼客人。
离过年只剩下五天,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只是摊子生意好,他们还腾不出手大扫除,母亲原打算再做两天生意就歇了,但小春、小夏和四哥哥都不肯,直说要做到小年夜,把荷包给赚足了过个好年。
见大家这样兴致勃勃,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起早贪晚,一天收拾一点儿,慢慢打扫家里。
但怎么说,都得腾出手去采办年货,鸡鸭不必买,家里养着,糖糕饼干也不买,自己会生产,倒是得买些鱼啊菜的,冬天菜价贵,能买到的也就那两三样,天天吃着特别想念那些脆绿叶子。
要不建牛舍时,顺便盖间暖房种蔬菜,到时再以贺大哥的名义送到家里,满足自己的嘴巴?
钟凌正想着,突地听得一声大喝,她抬头,发现有个男孩抓起扁担,一把往他们的摊子上砸过来。
钟子文怎能允许他这么做,手一挡,扁担便落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一下,他痛得整个人缩倒在地,原先聚在摊前的客人们也吓得纷纷退避一旁,就怕碰上个疯子,遭到池鱼之殃。
钟凌心里害怕,却不能不挺身,她一面扶起四哥哥、一面上下打量对方,是个十来岁的清秀男孩,他太激动了,满脸通红,眼睛里也布满红丝,他死死抓住扁担,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浮着青筋。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抓住男孩的另一只手,不教他冲动,老人家左臂手肘处以下不见了,空dàngdàng的袖子在肘间打了个结,他的身子枯瘦黝黑,脸上的纹路斑驳,看起来是个实诚的庄稼汉子,不像是收了人家银子,刻意来找麻烦的。
「这位弟弟,遇到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动手动脚,你把人给打伤了怎么办?」
那孩子也没想到钟子文会出手挡,心头一急,竟吓得放声大哭,弄得像是钟凌在欺负人似的。
「小姑娘见谅,是这孩子冲动了。」老人的口气里满是无奈。
钟凌把四哥哥jiāo给小春,走上前问:「老爷爷,你说说,小弟弟为什么冲动,好端端为什么要砸咱们家的摊子?」
男孩抢声道:「你们生意这么好,客人挤来挤去,把我们家的鸡都给踩死了,我娘还等着我们卖了鸡抓yào回去,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他转身,抓起被踩扁的鸡笼,里面两只母鸡和几只小鸡已经奄奄一息,他气得全身发抖,眼底闪着泪光。
轻喟,是无妄之灾啊,别说他们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