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jiāo!」
钟凌飞快抽走银票,转身走人,但还没走两步,又被贺澧拉回来。
转身望向他,她满脸不解,心急得很,这人是在磨蹭什么,要是十八次大全数开完就没戏可唱了。
心急火燎,她想骂人,但当看见他从她头上抽出白色绒花那刻,她心里只剩下满满感激,感激他的细心。他想得周到,没人会在父亲新丧的时候进出赌场,如果她这样子进去,就算没碰到秀水村的人,事情也会传扬出去。
当他们第二次回到赌坊门前时,已经连续开出十三次大。
钟凌深吸气,很好,赶上了!
贺澧误会她的深呼吸,以为她犹豫了,在接连开出十三次大之后,恐怕她的自信心会缩水几分。
但她只是吸气、吐气,下一刻,她抬头挺胸,带着银票走进赌坊。
现在,押大已经从一赔三改成一赔五,钟凌换过筹码走到赌桌前,把银票放在赌桌上后,闭上眼,低声道:钟子芳,你的记忆最好没错。
她握紧双手默祷,身子微微颤抖,有赌客见她那模样,忍不住失笑。「丫头,这会儿求神拜佛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开十三把大,不会再开大了!」
「小丫头,可别这一把下去,把嫁妆全给输得精光。」
此起彼落的讪笑声四起,直到贺澧怒眉向众人扫去,大伙儿才噤了声。
众人纷纷下注,庄家轻摇骰子,喧闹的喊叫声响起小!小!小!赌徒疯狂大喊,气氛热烈,贪婪的yù望在每个人心底张扬。
「大?居然又是大?怎么可能?第十四把大了!」
「谢天谢地!」钟凌松口气,紧张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她回头,望了贺澧一眼,满脸都是笑,感动的、感激的,无数的复杂情绪在她脸上,jiāo织出动人表情。
转眼,三十两变成一百五十两。
再押、又押,当她把三千七百多两压在大时,已经有人受不了,啧啧道
「小丫头好胆色,都十六把了还敢押大?」
她咬牙,半句话都不回应,小脸惨白着,其实她已经不害怕了,三千多两入袋,足够她完成计划,至于这一把,不管记忆有没有出错都无所谓,但还是得假装,她可不想走出这里之后人人喊她赌神。
骰盅开出,又是大!接连十七把大!天呐!有人无声哀号。
钟凌捧着满手的筹码,笑得说不出话。
「怎样?小丫头、还要不要再押?」庄家瞪着她的眼睛快要喷出火花。
「押!小丫头全押下去,这回大叔陪你押大!」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豪气的把一百两银子押在大上头。
钟凌摇头,神色镇定,回答对方,「大叔,我不押了。」
「为什么不押?再押一把,如果这回又赢,第四把赢的全归你。」贺澧在她耳边怂恿,他倒想看她能多贪心。
但钟凌不傻,树大招风啊,赢走一万多两银子已经够呛人了,再赢下去,就算老板不发飙,暗地找杀手砍人,她也怕自己一出金日昌就被赌客围堵,来个过海关、抽大税。
贪心?可以,但得有足够本钱,她的脖子不够硬、身手不够好,又没有唐门dúyào傍身,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那男人见钟凌不押,手一伸一缩,把银子从大那边推到小字上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没想到这回开出来又是大,所有人全放声取笑那男子,「有人天生没财运,明明钱都要入口袋了,偏下一刻又没啦。」
也有人取笑钟凌,「小丫头,怎么错过这回呢?要是再押下去,你就十辈子不愁吃穿钟凌不计较众人的奚落,兑了筹码立刻走人。
贺澧再鼓吹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