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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赊帐的吧?」

    「当然不能,要是能赊我怎会急得跳脚,在那里做买卖得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连半两银子都欠不得,规矩紧得很。」他一双眼睛溜溜地转着,隐约察觉自己要落入什么陷阱,可偏又想不出怎么回事。

    「半两银子都欠不得呀,那就得给现银了,银票有时候还拆不开呢。」钟凌自然而然地接下他的话。

    「对啊,小丫头很懂门道,家里也是做这行的?」

    钟凌莞尔,续道:「既然如此,大叔昨儿个投宿肯定带着一大箱银子,难怪王忠会见财起意,只是五千两银子得有多重啊,大叔一个人扛得动?」

    话一出,李健怔愣住,但钟凌才不让他有机会反口,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可是说不通啊,既然王忠知道大叔有钱,怎么会见大叔衣裳寒酸拒绝你进门?我可闹胡涂了呢。」

    李健终于明白,陷阱在这儿等着呢,心头一急,急忙改口,「不,我带的是银票,所谓财不露白,我刻意穿得不起眼。」

    话说完,他急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此话一出,后面的赃全栽不上了。

    李健又窘又急的表情落入周玉通眼底,他忍不住弯了眉毛。真是个聪慧的丫头啊,几句话就把人给套住。嘴角微翘,他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赏。

    同样的欣赏也落入衙门口的胡子男眼底。他竟是误会小丫头了,还以为她看上区区十两银子。

    「哦,原来是银票啊?」

    「是,就是银票。」这会儿,李健再也顾不得后头的布局,只求眼前能够全身而退就行。

    问题是钟凌并没打算让他全身而退,纤细的食指在颊边点了点,娇俏一笑,又道:「既然是银票,就不难追查,不知道大叔带的是哪家钱庄的银票,面额多少?确定之后就可以去查查今儿个王忠花的钱是现银还是银票,若是现银,就得去钱庄查,王忠今儿个有没有拿银票去兑现银,再看看那银票能不能与大叔说的对上,要真对不上,就得将王忠家里里外外翻一遍,昨儿个半夜才偷的银票,今儿个一早就被告上了,能藏到哪儿?还有啊……」

    还有?没有了!没有了啦!李健一张脸吓得惨白,盯着钟凌的目光像看着鬼魅似的。

    钟凌偏着头,似笑非笑地望了李健一眼。「真是奇怪呢,五千两银子被偷,大叔不先报官,倒有闲情逸致去调查王忠往哪儿花钱去,是不相信县太爷能把案子查得水落石出,还是大叔知道王忠把那些银子给藏在哪里?」

    前路后路全教人给堵死,李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一个跪不稳,他瘫倒在地上。

    这会儿王忠知道自己有救了,急忙说:「不必查了,今儿个草民订的各色锦缎布疋共三十五疋,花银十八两,楠木床二十八两,还有头面首饰六十八两,我付的全是平日积攒下来的现银。

    「青天大老爷,草民给的多数是散碎银子,只有首饰头面那里付十三锭五两银子和三锭一两银,那是因为锦记首饰铺的老板说,如果我付整银就便宜我三两。」

    将碎银熔掉铸成整锭的银两会造成部分损失,而王忠是锱铢必较之人,能用碎银子付帐的话自然不会拿出整银。

    至于李健,试问:谁会搬着五千两的散碎银子到处跑?

    话说到这里,真相呼之yù出,只不过李健为什么要诬告王忠,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理由。

    钟凌转头对上周玉通,「县太爷,听说皇帝为了端正民风,下了严令,诬告他人者以砍头论罪,这是真的吗?」

    闻言,周玉通忍俊不住,轻掩嘴巴,用咳嗽掩去笑意,回道:「小姑娘,没这么严重,只会判流放充军,不过说来结果也差不多就是,这会儿北边正在和蛮族打仗,流放的罪民自然要摆在最前头和蛮族打,就算有一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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