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十六年,顾家女儿初阳出嫁。
范府外院,前来之人络绎不绝,宾客们高声恭贺,所及之处,一片喜庆。而内院那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更是红艳。
新房内,新娘安静的坐在大红床榻上,仔细看,那手里的手帕因紧张而乱搅着。
“媛儿,他,他何时回来?”新娘羞涩的声音从喜帕下传来。
一边站着的婢女淡漠说道:“酒宴散席之后。”
顾初阳因为心里紧张,一时也没听出这婢女的回答有何不妥,只是淡淡的恩了声。
“姑娘,一天没吃了,饿了吧?媛儿出去给您拿点吃的。”说着,婢女恭身向外走去。走至房门,却并未离去,而是将房门一合,落上重锁。
听到重重的锁门声,顾初阳心底疑惑,喊了几声:“媛儿?媛儿?”没人回应。
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妹妹。”
听见这声音,房里的人一下子掀掉喜帕,隔着窗户看那隐约的人影,“你怎么会在这?”来人是她的姐姐顾佩文,大房的嫡女。自从父亲死后,她寄人篱下,日子过得凄苦,特别是这嫡姐,哪天不来看她笑话就是奇了。今天是她大婚之日,顾佩文理应留在将军府,此时出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柳叶弯弯,眸子灿若星辰,一身粉色褶底裙,轻轻摆到房门前。
“姐姐来看你大婚。”顾佩文笑声连连,却听的人心底发慌。
“谢谢姐姐好意,初阳”顾初阳客气回应,但还没说完,已被对方打断。
“不过,今天是你新婚之日,也是你临死之日!”
语气恶毒,顾初阳心下大惊。
“来人,摆柴!”这话说完,只听外面仆人匆匆行走和摆放东西的声音。
顾初阳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从床榻上站起,快步跑到房门处,“你这什么意思!”推门,门被锁住,丝毫推不开。
“初阳啊。”顾佩文隔着门窗与顾初阳相对,“你何德何能,能成为范郎的妻子。”语气轻轻,可顾初阳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姐姐是心仪范离,要取而代之啊。
一回神,顾初阳疯狂的敲打着房门,“来人!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可顾佩文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哪是她这一喊就能逃脱的。
“初阳,不要白费力气了,今天你是逃不出去的。呵呵,只要你一死,他日范郎该娶的,就是我。”房内的顾初阳还在疯狂的叫门,顾佩文轻轻一笑,真觉得她傻得可笑,天真的可笑。
“初阳,看你都要死了,我就好心告诉你几件事吧。”纤细的手指拂过房门,慢慢落到顾初阳落在房门的阴影上。
“你知道你娘是怎么病死的吗?”
果然,顾初阳听此慢慢静下来,不再发狂。
“哎,你说,一个庶子的妾,为何要长得那般好看?初阳,你知道天妒红颜吗?只是你娘啊,实在碍眼,不是上天来收她,是那百日草一日日将她的性命夺取。”
怪不得,怪不得,娘亲本是无病,可自从服了一碗大房送来的补药之后,便一日不如一日。终于百日之后,受尽病痛折磨而去。
“顾佩文!你跟你娘这两个践人!”指甲深深地插进掌中,顾初阳狠狠瞪着窗外。
“别急,先别急。”又笑一声,“你又知你爹是因什么被砍头的吗?哎,你爹那人太愚笨,身边被换进了我爹的人都不知道。”
她冷笑一声,“一个庶子竟然还想抢嫡子的风光,活该他冤死!”
突如其来的真相令顾初阳疯癫。原来,原来
爹爹去世以前,大伯一房对她一直很好,她以为是心善,可怜她幼年就没了娘。爹爹去世以后,虽然大伯一房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可还是收留她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