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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隆九年,连续一个多月的暴雨使得北召国大片良田被淹,房屋被毁,数以百计的百姓成为流民。

    这场洪灾朝廷无力,死伤无数,百姓哀怨一片,有甚者举旗起义,宣誓号召,势要颠覆这百年王朝。

    不得已,朝廷派出军队,平复叛乱,同时开启国库,修筑水坝,缓解民愤。

    上京将军府,后院一残破的厢房中,在暴雨的掩盖下断续传来隐约的嚎哭声。

    “娘亲,娘亲!”

    一瘦弱女童扑倒在床榻旁,脸上一片模糊,“娘亲,你不能丢下初阳啊!”

    床榻上的妇人脸色惨白,发髻散乱,眼神无光,已是将死之色。

    妇人颤抖着艰难的握上女儿的小手,面带凄色,“我的初阳啊”

    只是一瞬,妇人脸上的凄色变为狠厉,“我姬家儿女不得软弱!”

    女童一怔,呆呆望着自己的娘亲。此时的娘亲毫无从前的温柔,像是变了一个人。

    “初阳,你听着。”妇人紧紧握住女童的手,力气之大不是一个将死之人所能使出,可这女童手上传来的力道就是如此之大,疼的女童眉头紧皱,却因娘亲的表情而不敢做声。

    狂烈的风不停冲击着破损的门窗,一下下在这漆黑的夜晚化作骇人的鬼声。

    妇人紧紧盯着女童含泪的眸子,声音坚定,字字清晰,“宁为寒门妻,不为世家妾!”

    女童惊楞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妇人见此,又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此生你得恪守!恪守!”

    手腕的疼痛更加剧烈,女童含泪应道,“是,是,女儿一生定当恪守!”

    女童这两声应答后,妇人仿佛了却了心愿,支撑着她的那口气也将要散去,狠厉之色渐收,目光渐散。似是迷茫,似是心痛,遥望着被窗挡住的天际,妇人喃喃:“皇室靡费,国库空虚,这天灾,这天灾怕是要毁去一半人的命啊姬家映蓉不孝,不孝,愧对天地,愧对宗祖啊”

    两行清泪顺着妇人的脸颊留下,女童慌乱的喊着娘亲。

    妇人转头,目光爱怜的看着女童,“或许你这一生,走姬家路,也不是不可啊”

    妇人声音低,女童未曾听清,想要再听遍,可这时妇人突然面露惊恐,双眼外瞪,汗流不断。她望着女童的眼里充满了哀切。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女童吓的大哭,急忙喊人,“来人,来人!”可这暴雨夜,风声雨声掩过一切,就算有人听见,也未必会来。

    妇人面色极为痛苦,好像在使劲压制着什么。不一会儿,妇人喷出一口鲜血,她使劲最后力气,握住女儿的衣角,“若重来不可再此般糊涂了”

    “嘭——”暴风终于冲破窗户的阻隔,夹着冰雨呼啸而来。

    “娘亲——”

    任凭女童怎样哭喊,床榻上的病弱妇人始终不曾睁眼。

    妇人,已归西。

    盛隆十三年,西北大旱,蝗灾泛滥,良田颗粒无收,百姓遭受巨大损失,引发饥荒。

    为顺应天意,保国家安顺,时隔十三年,巫女承天仪式在天坛举行。

    姬映月承天上位,成为空缺十三年之久的大巫女。

    承天仪式进行当日,敌国歼细伺机而入,为刺杀大巫女而来。但刺杀失败,只伤其一臂,并未成功取其性命。

    北召国元帝大怒,下令军队进攻敌国,以解心头之恨。可四年前的天灾损失惨重,经过这几年的治理才修养过来,百姓不愿动兵,这刚好起来的日子,怎可又因而丢掉。

    元帝只好作罢,但几个负责仪式安全的官员却逃不了干系。

    其中,将军府庶子顾建勋因看守不力,让歼细偷进了天坛,元帝下旨,斩其一家。但将军府嫡子顾建奇因护驾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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